那时已经是个□□湖的郑姒没能答上来。
她在想,若此时在裕王府的人是她,那她会怎么样呢?
大抵和那个女子一样吧,被拘在府中不得自由,在他的掌心中活着。若不经意间和某个男子搭了话被他撞见,或是偷偷溜出府透透气被他发现不在府中,大抵都会面临一场浩劫。
她身上的镣铐和伤痕,或许就是她不乖的惩戒。
郑姒知道,他做的出来那些事。
曾经他还在她屋檐下的时候,就曾因嫉妒狠狠地咬过她的肩头,仿佛恨不得将她生吃了那样狠,以至于直到现在她白皙的肩头都还残着几点淡色红痕。
在经历了那样的“背叛”和失去之后,他会变本加厉,疯的更厉害吧。
所以在她看来,那个女子落到那种境地,并不奇怪。
若这样恐怖的控制和占有可以称之为爱的话,那裕王应该确实是爱她的。
只不过这爱不会让人快乐,只能将人缠绞至窒息,让人的精神一点一点的垮塌,是种让人避之不及的东西。
郑姒清楚这一点。
可她胸中却依然浮起久久不散的怅然,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过好在,那情绪很淡很淡,淡的不足一声叹息。
这年冬日,郑姒到了北方的筠州。
一场大雪纷扬而下,无边的雪色一眼望不到头,十分凌冽美丽。
她裹着厚厚的斗篷,看着窗外鹅毛般的落雪,鼻端呼出白气。
看了一会儿,她抬手关紧了窗,搓着通红冰凉的手指缩在榻上,暗想来年的冬天一定要在一个温暖的地方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