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了璃州之后,你窝在这园子里多久了?”清和道,“近三个月了,你一步都不曾离开这里,你说你怎么了?”
郑姒没觉得自己怎么了,她想,我不就是宅了一点吗。
她瞟了清和一眼,道:“养在深闺的千金大小姐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
清和默了一瞬,道:“你是吗?”
郑姒一噎,忿忿的看了他一眼,心道,这货在内涵我?
他道:“你根本不是那种囤于家宅的娇惯小姐,一直藏在此处不敢出去,不就是因为害怕吗?”
郑姒没否认,她缩了缩脖子,目光落在自己的绣鞋上。
“是啊。”她坦然且怂的承认了。
时至今日,她再回想自己离开他的那一晚做的那些胆大包天的事,还是忍不住心慌气短。
就连她自己,都忍不住为当天的勇气冷静和不择手段感到惊异。
大概当时是因为觉得自己真的已经身处绝路,所以才将一切都豁出去了吧。
现在回想起来,她觉得自己那天处在一种不太正常的应激状态里,所以才敢用那种手段哄睡他之后,逃离他。
那两天奔逃在路上的时候她高度紧张,一颗心不上不下的提溜着,没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之后她离翡州渐渐远了,又听到他回京的消息,这才稍稍平复了自己惊慌,放松下来一些。
仿佛劫后余生一般,她感受到深深的后怕。
回想起他当时找她的那种阵仗,郑姒毫不怀疑,自己若是被他抓回去了,恐怕就要开始惨无人道的被强取豪夺的剧本了。
而事实上,她原本的确差一点就被他找到。
如今能够逃出生天,还要感谢那一场阴差阳错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