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姒的生父母葬在五里之外的明水村,他们祭拜完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于是便在村中找了户人家借宿了一晚。

当晚,风雪连绵着下了一夜,翌日郑姒起来的时候,发现门口的积雪已经没到了她的小腿肚。

“不知道过年之前还能不能赶回去。”郑衍望着门口厚厚的积雪沉吟道。

“留在这里过倒也安宁。”郑姒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踏出门槛去踩雪玩。

郑衍见她活泼了起来,嘴角浮上一点笑意。

“也是。”

他本是郑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旁系的儿子,与家族向来交情淡薄,这次为了郑姣的事回来,那乌泱泱的一大宅院的人没几个认识,偏生他们还上赶着与他套近乎,将他烦的头疼。

躲在这里确实清净。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去找这户人家的老伯下棋了。

……

郑姒一边思考着自己的未来,一边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

她其实不想回京城了。

与郑姣一同回到尚书府,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意味着日复一日,无休无止的争斗,直到她们其中一方彻底败北。

虽然她如今有未卜先知的金手指,认真起来未必斗不过郑姣,但是她一想到那种殚精竭虑不得放松的日子,就觉得累得慌。

郑姣是一个冷静又有野心的人,她天生便爱争斗,并且在斗争中能获得趣味,而郑姒身为一个循规蹈矩混吃等死的社畜,早就咸的不想翻身了。

如今骤然没了生存的压力,她只想慢悠悠的享受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