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仍旧沉默不语的赵修竹,嘉平帝无奈叹了一口气:“女扮男装、记忆不清、不惧邪祟,国师你之前说的三点都对上了……”
拨动着腕间佛珠的手一顿,银发白衣的国师慢慢睁开了眼睛。和嘉平帝所以为的兴奋激动不同,赵修竹目光如幽暗的寒潭一般,不带半丝暖意。
“是她,也不是她。”
嘉平帝素来对手眼通天的国师有几分敬重,听到这似是而非的话语,他也不恼。
“何意?”
目光盯着菩提佛珠一错不错,赵修竹半垂着眼,语气间破天荒的多了一丝挫败,“若想此女成事,尚需一段时间的磨练。之前和她下棋的时候,我透过棋风观察了一二,发现她虽然当得起利落果断四字夸赞,却终究急躁冒进了些。少年心性,尚需一磨。”
嘉平帝有几分头疼,又有些担忧,长叹了一口气,他道:“我年事已高,恐没有几年好活,便是你……”
察觉到嘉平帝自称的变化和语气间的担忧,赵修竹终究掀起了眼皮。一扫之前的焦急担忧,他淡声道:“五皇子政治天赋卓绝,又有七皇子从旁协助,陛下倒是可以放心。”
顿了顿,他斟酌着缓声说道:“至于叶明苑……原本就是我强求将她拉进来的,前路虽漫漫不知何期,但若是当真如卜卦中显示的,自然也不必担忧。”
“若是这路只走到一半又该如何?”
白皙的指尖将那佛珠捏紧了些,赵修竹轻声道了一句话:“因缘际会,自有造化,不可强求。”
嘉平帝还想说些什么,赵修竹却是不愿听了。手一扬,袖风扫开了不远处的竹林,他语气淡漠道:“你想听的都听到了,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嘉平帝说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感叹了一句孽缘。
这厢的一番谈话叶明苑自是不得而知,她小心翼翼给那奶猫洗了个澡,又擦干了毛,这才按照大夫的交代处理起了伤口来。
说来也是奇怪,猫本性怕水,叶明苑曾听说过不少猫咪死活不愿下水,她手中这只却是不怕。不只不怕,它甚至好似能听懂叶明苑在说什么一样。
但凡叶明苑让它不要乱动的时候,不论是洗澡还是上药,它真的没有乱动。甚至,它还会在叶明苑看过去的时候软软地叫上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