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着的眼角微微垮了下来,何斐被噎得不说话了。
“我并不好为人师,但蔡兄既然将你们交与我,我自然要真心以待、倾囊相授。今日,便从诸君所作的策论讲起。”
已然知道面前的人是一块铁板,明义堂众人自然不会傻的再用脚去踢。无声的沉默间,冯科将手中的宣纸放到桌子,毫无预兆地问道:“诸位觉得,为官最重要的是什么?”
没料到他一上来便是这个问题,众人沉吟了下,这才纷纷开口回答。
“公正。”
“为民。”
“尽忠。”
……
眼看着众人七嘴八舌说出心中的想法,冯科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那诸位在昨日写的策论中又写了些什么?”
不少人被问得哑口无言。
洋洋洒洒、长篇大论却毫无重点者有之;批判刘三毒杀亲父、谋害亲母幼妹者有之;感慨不可以偏概全、务必取得证据者有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都有不同的切入点,堪称五花八门。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从为官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
出身世家的他们一早便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们也会踏足仕途,却从未想过是什么时候,更未曾想过要用官家的角度去看待一件事情。他们看待问题的方式,和普通百姓并没有两样,凑完热闹转头感慨一下便会忘记。
冯科一双眼睛何其毒辣,单单看着众人的脸色他便能将所有人的想法猜个□□不离十。手压在那叠颇有些厚度的文稿上,他再度开口道:“诸位可知我想到了些什么?”
没等众人回答,他已经自顾说了起来:“我思考的是,为何刘三会从平洲躲至京郊,可是京郊的吏治出现了问题?我还想到了,刘三毒杀亲父,平洲又为何无人缉凶追查?”
原本静坐的众人心中微微一颤,是啊!这些他们为何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