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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有,就是他下的毒手。”太子坦白相告。

他重新拿起筷子,扒拉鱼肉里的尖刺,一根一根剔除到盘子边缘。

“父皇正值壮年,不会容得下敢提剑闯宫杀了他心爱妃子的人。”

五皇子既然敢闯宫杀了张贵妃,明日就敢提刀杀了皇帝。

君臣之间的鸿沟,不是父子血缘便可跨越。

果然是皇帝!顾衣诧异、不解,但是顺着这个思路想,确实能解开一些疑惑。

顾衣托腮认真地思索,她又琢磨出不对劲来:“按你这么说,陛下想杀五皇子,是因为五皇子杀了他心爱的张贵妃。但是,为何他在设计图纸时,便想着这把火要烧起来呢?”

她推推太子的手臂,“你父皇是不是早就想杀了五皇子?”

太子刚夹起一块鱼肉,被她一推,筷子没夹住,肉掉在了桌上。太子惋惜地看着桌上的鱼肉,无奈道:“你说,你要没事干,把心思放在吃喝上多好,何必去理会这些腌臜事?”

“我当然要理会。你都被关进大狱了,我要是不把这件事查个清清楚楚,如何忍的下这口气?”顾衣比他更气,“我顾衣的人,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果然是将门虎女。”太子心里喜滋滋,面上半分不显,还作出一副嫌弃的模样来,“你就是琢磨明白了这些腌臜事,又有什么用?别说你了,就是你父亲,不是照样被我那父皇玩弄于股掌之中?”

顾衣被他瞧不起,登时便要收拾起吃食,不给他再吃了。吓得他举手投降,“我说还不行吗?”

“说。”

“我父皇最疼的是三皇兄,除了他之外,哪个皇子,父皇都留了一手,必要的时候,都可以除去。”太子小心翼翼把卤鸡爪的盘子,从顾衣手里抠下来,“五皇兄和大皇兄、二皇兄一样,太傻了,不该去跟三皇兄争。”

顾衣一把握住他的手,急问:“那你呢,陛下在你那里留的什么后手?”

“我就不一样了,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断气的嫡子,挡不了任何人的道。人人都知道他在等着我死,他却还得做出一番慈父的样子来,就是想着在史书上留下一些好听的话。”

出了天牢,德公公将顾衣送回了太子府,说陛下吩咐了,顾衣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只要午时在天牢外等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