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顾争凌再三追问,她才不情不愿地开口。
“伯父,您的养育之恩,娇柔叩谢。只是顾府,娇柔实在无颜继续待下去了。”
“为何?”
娇柔又开始低声哭泣。
陪她来的黄婆子说:“我们姑娘不想嫁给昌义伯府的大公子,但若退了婚,就辜负了薛姨娘的美意。如此,哪还有脸面在府上住着?”
闻言,顾争凌脸色变得沉重。
任娇柔磕头道:“伯父,姨娘本是一片好意,想为我寻一门好亲事。只是娇柔身世孤零,万万不敢嫁去高门。”
“这你不必担忧。对外,你是我的义女,有我在,昌义伯府不敢对你不好。”
“可我家姑娘就是不想嫁到昌义伯府,昌义伯夫人并不喜我们家姑娘,嫁过去,我家姑娘岂不是要日日吃苦头?”
任娇柔忙叱责说:“放肆,你不要为我说话,再怎么不愿,还有姨娘的脸面在里面。姨娘已然答应了昌义伯夫人,怎好食言?”
她泪眼婆娑,柔柔弱弱拜下,对顾争凌道:“伯父,娇柔不敢高攀伯府,但也不想姨娘为难,毕竟姨娘和昌义伯夫人交好,食言怕是会断了交情。娇柔只求能剃了发,遁入佛门,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不要胡说。你是任弟唯一的女儿,我怎么会让你出家当姑子。”顾争凌道,“你若不愿意嫁,拒了便是。”
黄婆子道:“可我们姑娘几次求到姨娘头上,姨娘非说是姑娘自己愿意嫁,不肯退婚。分明是姨娘跟昌义伯夫人交好,昌义伯夫人来提亲,她又不舍得把顾姑娘嫁过去,就拿我们顶替顾姑娘。求老爷为我们姑娘做主啊。”
等黄婆子说完了,任娇柔才泣道:“快别这般说姨娘,姨娘不让我退婚,自有她的道理。我本来就是孤女,承蒙府上大恩,替顾妹妹嫁人又如何?能报恩,是我的福分。”
顾争凌震怒。他一边命黄婆子扶任娇柔起来,一边让管事把薛氏给他叫到书房来。
管事听顾争凌声音不对,差了小厮去告知顾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