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是本地人,见多识广,摇头道:“这刀伤一看就是练家子下的手,是要一刀致命的。依老夫看来,这孩子身份不简单,八成是被仇家追杀,侥幸逃得一命,却又被人牙子拐了去。”
顾衣摸了摸男童身上被血污染得又黑又硬的衣料,粗布衣衫,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穷苦人家的孩子,会有什么仇家是练家子?
她皱眉问:“他的伤可能治?”
“须得舍得银钱,再细心照顾,方可治愈。”
“大夫尽管用好药。”顾衣看了看香草,后者立马取出银子放到大夫手心中。
大夫收了银子,外敷内用的药给了十几包,细细叮嘱了半响,才放他们走。
大福先回客栈,将马车赶来,把男童抱上马车,与顾衣同坐。香草买了一碗饮子给顾衣润口,顾衣倒出半碗来,慢慢喂给男童喝。
男童喝了几口,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一双极亮极亮的眼睛,像是浓夜沉淀,动人心魄。男童原来脸上脏兮兮的,加之神色痛苦,顾衣没注意男童的长相,此刻男童擦干净了脸上脏污,神色平静,湿漉漉的眼睛一个劲儿地盯着她瞧,她心里猛然一颤,忍不住暗暗赞叹——好漂亮的男孩子!
这是一张无法形容的脸,好看又不失英气,眼睛、鼻梁、嘴巴都像是精心雕琢后的完美呈现,不是赏心悦目的好看,是震人心弦的绝色!
顾衣伸手戳了戳他脸颊,忍不住问:“小娃娃,你几岁了?”这么小便生得这般模样,长大了不知道要勾走多少姑娘的心。
听到这个问题,男童皱起了眉。
顾衣见他不答,换了个问题:“你叫什么?”
“我叫温……”男童终于开口,磕磕绊绊说了几个字,突然垂下头,顿了一会,又道,“叫梁温。”
“那我叫你小温弟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