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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顾衣没这么柔声与薛氏说过话,薛氏怔了会,才缓过神来。

“这么一说,倒也是件好事。”薛氏心里好受许多,不再埋怨顾争凌,开始絮絮叨叨叮嘱顾衣出门多带些奴仆和东西。

用过饭,顾衣也没急着走,躺在罗汉榻上与薛氏说着话,央着薛氏教她看账本。薛氏早就想教顾衣打理内务,只是顾衣不肯学。薛氏便不管顾衣那小院,逼着顾衣自己打理。

如今见顾衣拿出账本来,她还以为自己的法子生了效,迫的顾衣终于走上了正道,因此喜不自胜。

一连学了两个时辰,天都落黑了,顾衣才合上账本。

薛氏欣慰道:“这才有一府千金的做派。你要是不会打理内务,迟早会惯的那些奴仆心往野了去,背着你干些偷鸡摸狗的混账事。”

“女儿受教了。”顾衣点头。

顾争凌还未回来,晚膳要等他回来才能用。薛氏怕她饿着,让小厨房先给她炖一盅甜汤填补肚子。

她笑着辞了:“父亲走时,叮嘱我吃雪参汤。我贪嘴您这里的饭食,拖到现在还没吃,现在正好去用了它,顺便换身衣裳。”

“也好。”薛氏叫自己院里两个婆子,给顾衣打着灯送回去。

顾衣回到小院,就命人去拿自己的雪参汤。香草想说什么,被顾衣使了个眼色制止了。

外头不知为何慌乱了一阵,过了一炷香时间,小厨房的张厨娘才红着脸进来禀告:“姑娘,对不住,那碗参汤婆子我没看住,竟给撒了。”

顾衣冷笑着“哦”了一声,也不答别的话,只是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上下盯着张厨娘打量。

片刻后,张厨娘再也忍不住,咕咚一声跪到地上,磕头道:“姑娘,婆子我撒了谎,参汤根本不是撒了,是不知道被谁偷吃了去。”

香草奇道:“不管是撒了,还是被人偷吃了,总归是你没看住,罪责都一样,你为何要骗姑娘说是撒了,凭白多一层罪过?”

张厨娘结结巴巴辩解:“姑娘马上要出远门,婆子怕姑娘为此动怒,大动干戈调查,以至于晚上不得好好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