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来,陈卿念一直追着温玺尘跑,可只有温玺尘自己知道,是陈卿念一直跑在他前面。
笑着回头看他。
那笑没有恶意。
不是年幼时同龄人笑他没有母亲的嘲笑,也不是他爹算账的时候露出的被欲和利填满的笑。
不掺一点虚伪,那笑发自内心,故能直撼他的内心。
他内心设了多年的防备,自孩童时期就有的高墙铁壁,在陈卿念对他的每一次笑之中逐渐瓦解。
最后的几块砖瓦,是被他自己主动移开的。
不甘慢慢变成了喜欢,羡慕成了向往。
前世琼山和他说了很多,犹记那天琼山是午后来的,出温家的时候已是迟暮,温玺尘一句话都没说上,全程都是琼山在说。
从烈日当空,到日薄西山。
从开始到结束,起初是站在院子里,后来琼山站累了见院子里有石凳便坐了上去,她让温玺尘也坐,温玺尘没坐,默默站着,听琼山说着。
偶有停顿,喜悲偶尔大起大落,家仆过来添了几次水,琼山说完便走了,没多说一句废话。
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只要是念念想做的,我便不阻拦。
说这么多,不是要他去劝陈卿念不要去西北,而是在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