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母后,皇上自从病好之后,便极少宿在后宫,多数时候都在书房待着。”
“头疾可又复发过?”
高太后叹了口气,明眸朱唇,微微一凛,旁边的冯妙兮低头不语。
杜玉瑶答她,“用了谭大夫的药,皇上身子好了许多。只是,关于从前的一些人一些事,他如何都想不起来。
昨日,妾去书房为皇上送参汤,见他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木头人,皇上拿着它问妾,是不是刻的是妾”
闻言,冯妙兮忽然抬起头,诡异的笑了笑,杜玉瑶愣了一下,冯妙兮便恢复如常,依旧木讷的站着。
高太后的唇抖了抖,她额上敷了粉,却因着年龄的缘故,在如此干燥的天气里,渐渐起了一层淡淡的褶皱。
“你们两个,是他的枕边人,平时要多体贴关怀。皇上勤政爱民,也不能由着他彻夜苦熬。
玉瑶,你为后宫之主,理应做出表率。”
杜玉瑶嗯了一声,她性情活泼,居于深宫却不得不敛去女儿家的随性,她也想听从高太后的话,做一个体贴入微的皇后,故而每日亲自叮嘱小厨房,熬汤送去书房,可每每走到门口,便被侍卫拦下。
这样的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却不是一个好的夫君。
“母后,皇上心里,是不是有别的姑娘”杜玉瑶抬起眼,见高太后眸光一闪,便知自己猜测成真,她又问,“若皇上喜欢,妾愿意主动替他”
“不必了。”
高太后摆了摆手,院中的菊花开的各自斑斓,淡淡的菊香好似沁人心脾的药,能舒缓情绪的起伏。
成事者,必然要舍弃许多身外之物。
那个人,早已经被舍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