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恒想起幼时,姐姐经常与他分食糕饼的情形。
姐姐是个柔婉可亲的人, 说话好似春雨落檐, 叮铃动人。她会针织缝补, 也会琴棋书画, 便是惹恼了她, 她亦不会如何计较。
只是会软糯的斥一句,“阿恒, 乖一些。”
谭恒望着温良良,忽然就觉得泪眼婆娑,他胡乱擦了把脸,又龇牙一笑, 几十年没有听过这个称呼,几十年没有回过家。
他想,应该回去看看了。
他转过身,笑着与温良良问, “小姑娘,你可知道京畿有个石门村,我小时候经常在那玩, 后来父亲升任,便离了石门村,举家搬往京城。
我离家出走的时候,姐姐与一个姓温的书生相好”
温良良只觉一道惊雷凌空劈下,她动了动,见谭恒嬉笑着走远,她本可以喊住他,可她犹豫了。
那张脸,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是想起了母亲吗?
醉心炼药几十年,竟真的不知家中已然巨变?
姓温的书生,温良良笑了笑,她摸着自己的眼睛,又想起石门村母亲与兄长葬身的地方。
原来,母亲姓谭。
南疆边境,昼夜温差极大。
往往日间燥热难当,穿着薄衫薄袜,夜里便得穿上披风大氅,裹得严严实实。
温良良不过有一夜忘记涂抹香脂,脸上便觉得干索索的疼,混了风沙的颗粒,连嗓中都是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