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佛寺那位,已然与从前判若两人,便是依附她的那些旧臣,或者被收服,或者被变相赶离了权力中央。
“垂死之前的挣扎,不是更有意思吗?”顾绍祯呵了口热气,又翻身覆住她娇小的身躯,塑夜折腾。
晨时是被一道刺目的光耀醒,温良良抬手遮住眼帘,低头却发现顾绍祯正枕在自己的腹上,两手微微攥成拳,不知做了个怎样的梦。
她晃了晃顾绍祯的肩膀,见他呢喃了句什么,便没再强求,如此躺着,待两人出门时,已是日上三竿。
北院被上了锁,顾淮卿也并未上朝。
相府里充满了肃杀之意,顾绍祯倒是清爽劲拔,穿了袭绯红色锦袍,很是招摇的走到厅前,也未问候,便径直挑了上手的椅子,坐了下去。
顾淮卿早已见怪不怪,只抬起眼皮扫了一眼,便又别开头去。
“父亲这是又生谁的气?”顾绍祯漱了口,神清气爽的笑道,“大哥,还是苏姨娘,或者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总不会是小姨娘吧。”
他又笑了起来,鄙薄轻慢。
顾淮卿胸口宛若被压了一块巨石,闷得他提不上气来,苏珍从偏厅拐进门来,虚扶着腹部对着顾绍祯福了福身。
“二公子起了。”
她知礼数,长年累月跟着苏郁,学的最多的便是看人眼色。
顾绍祯嗯了声,苏珍也不再言语。
“过来作甚,怎不好好歇着。”顾淮卿回握住她的手,眼神中换了丝暖意。
“妾怕老爷伤神累着,便过来看看,昨夜的事情,老爷别往心里去,姑姑总是好心的,表哥虽然做的错,可到底是老爷的儿子,在外头多少人都忌惮顾相的名声,好歹都会给他留些颜面”
这劝慰的伎俩,顾绍祯嘴角勾了勾笑,果真是苏家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