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便又摆出受害人的样子,憎恶的一指,“是你,是你找人逼绍礼服食五行散,是你设计陷害,想要毁了绍礼的前程,你好歹毒的心思!”
顾淮卿诧异的看了过去,顾绍祯不由得一叹,那眼神,似乎要信了呢。
他若是不说些什么,都配不上苏郁这番精湛的演技。
谁知,还未等他开口,那个一直闷声不语的俏娘子便施施然将他护在身后,委婉却又针针见血,“苏姨娘,你也别狗急跳哦,不,气急败坏便攀咬他人。
我虽不了解五行散的威力,可是方才瞥见一眼,便被吓得魂飞魄散,惊魂未定。”
她拍了拍胸口,故作夸张的顿了顿。
“大哥身上的痈疮一层叠着一层,像是多年累积所致,而我夫君初到京城不过一年,便是有心也无力那。
更何况,夫君身体娇弱,自打娘胎里便”
说罢,温良良也学着苏郁的样子,从怀里扯出巾帕,就着眼角的泪珠擦了擦,“婆母命不好,夫君亦是,婆母当年正是身强体健的年纪,怎的就忽然没了。现下细想来,着实有些诡异
我们防着别人才是,怎的反倒被冤成始作俑者。”
她这般说着,便叫周遭的人纷纷忆起当年沈茹亡去的场景,沈茹未嫁入顾府之前,身子一向体健,反倒是怀顾绍祯的时候,苏郁登堂入室,抱着顾绍礼耀武扬威的整日在她面前转悠。
一个外室,堂而皇之的成了顾淮卿的掌中宝,傲气如沈茹,自是郁郁寡欢。
可再怎么着,也不该死啊
正在此时,只听身后那人忽然一声尖叫,众人随之望去。
顾绍礼两手扒拉着衣裳,往下使劲拉拽,嘴里还在叫喊着,挣扎着,仿佛在与谁做抗争一般,他蹦跳到床上,从床头摸出一把尖刀,对着自己的手腕猛然一滑,鲜血刺啦一下溅了出去。
他用力往外挤血,仿佛血流越快,他越舒服,通红的面近乎发紫,青筋暴鼓,两只眼球突兀的睁着,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热死我了,疼死我了,我受不了了,你们都想害我”
沾了血的刀子往外一划,众人连忙倒退着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