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呢”他见房门闭着,又见春烟不断拍着胸口缓神,不由哈哈笑了起来。
“原是你们抱走了猫。”春烟白他一眼,又慢慢坐下,从篓子里拾起花绷子,穿针引线,一边扎过蜀锦的料子,一边爱答不理。
“夫人今日不见客,尤其是公子。”
自打知道顾绍祯装死,春烟便气不打一处来,想想温良良为人,面前总是忍着,背地里差点哭瞎了眼睛。
她勾了勾头发,又将针插入锦面,“还有你,朱陌,便是彭叔也不够意思,啧啧,我现下反倒觉得,周公子人不错,若是小姐往后能与他同处,起码姑爷是个知冷知热的”
“嗯?”
一声轻飘飘的腔调自门外袭来,春烟手一哆嗦,针头便戳进了手指,她哎吆一声,忙抬眼望向来人。
顾绍祯今日穿的是白色锦衣,外面罩了件火红的披风,走起路来飒飒作响。
他在门口挑眉瞪着春烟,不动声色道,“方才我听见”
春烟连连摆手,将花绷子往篓子里一扔,惊慌失措道,“公子,你大概是听错了,我我去喊小姐”
她将要转身,便见顾绍祯几步走到门前,探出手指贴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姿势,朱桑与春烟便识趣的从外间退了出去,临走前,又捞起那只懒洋洋的猫,一同掩门避开。
门吱呀一声,从外打开,温良良意识到有人进来,只以为是春烟,便向内翻了个身,嘴里呢喃了句什么。
顾绍祯不禁翘了翘唇角,连脚步也放轻了些许。
绕过那面山水屏风,顾绍祯曲指解了披风,扔到榻上,又走上前,坐在床头的圆凳上。
几案上摆了一盏茶,还冒着热气,旁边是翻看了一半的易经,卷压着搁在茶边,顾绍祯拾起来,翻了两页,便觉得索然无味。
他抬起右腿交叠在左腿上,肘腕拄着膝盖,手掌托着下颌,他极少注视温良良入睡,便不觉有些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