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昱琮急于摆脱顾绍祯的扶持,那便要自力更生,短时间内笼络大量钱财,可惜,他走错了道,做了这样天打雷劈的生意。
想是为了青煞军的军资,这才逼得人走投无路。
顾绍祯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挪到眼前,打量了一番,忽然笑道,“庆安帝那个废柴,便是重掌大权,又能如何。
我这次打压宋昱琮,无非是想给他提个醒,做人要有所克制,别自信过了头。”
朱桑别开眼,心道,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算计的这样精明,他抹了把眼角,又用力擤了擤鼻涕,暗哑着嗓音道,“您有这份闲心,还不如见夫人一面,便是留个遗言也好。”
“我见她作甚,让她一辈子忘不了我?不好,不如就这样算了,后日是个好日子,东山有个游园会,你替她跟周廷轩牵个线,也好叫我瞑目。”
“公子你也是想多了,谁又不是离不了谁,我的意思是,你明明活着,却不愿见夫人。
明明担心她,为她筹谋良多,到死夫人兴许都不知道。
你这样瞻前顾后,闷冯妙兮不过与夫人争执了几句,你便要置她于死地”
“我让她死了吗?马蹄铁坏了,马受惊狂奔,车里的人便一定要死吗?
我那是让天做决定,天意让她死,那她便没命活,若她命大活着,那我也不再计较。
谁让她欺负我的人?!难道不该死?”
本是心平气和的一番话,不知为何,说到最后,竟自顾自的生起气来。
顾绍祯就着帕子呕出污血,太阳穴处的神经跳的好似疯了一样,他后躺过去,精疲力尽。
玉暖阁内,从始至终,温良良仿佛哑了一般,只红着眼睛哭,抱着那件衣裳掉泪,抚在掌心的触感,让她不断想起顾绍祯被刺身亡的景象,她喉咙哑了,心也跟着岔气一般,每每呼吸,都仿佛撕心裂肺,刀劈火烧。
庆安帝听到了鼓声,惊得浑身一颤,在阁内踱步数个来回,忐忑的望着高贵妃,“朕这几日眼皮狂跳,原就是要出大事了,登闻鼓十几年不曾敲响,这是怎的了,啊!”
他两手一摊,败家子的模样尽显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