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我这身皮囊太过好看, 不忍下手?”顾绍祯侧过脸,捏起温良良的下巴,见她眼圈微红, 不由补了句,“你忘了,我最会骗人。
我若是不装的严重些,又怎能博你同情,其实这伤看着厉害,却是不疼的。”
他伸手擦掉温良良眼角的泪,打趣道,“你总算为我哭了,真心实意的哭了。”
温良良化开药膏,抹在那伤处,又仔仔细细绑好白布,一边收拾药瓶,一边瓮声瓮气的恼道,“我才没有为你哭,我为自己哭”
“那也是怕成小寡妇,说到底还是为我哭。”顾绍祯轻轻活动了下胳膊,筋肉拉扯到伤口,他忍不住咬紧牙,瞥见温良良没注意,便赶忙深吸了口气。
他将中衣拉好,低头系好腰带后,便踱步到屏风前,举手,想要取下外衣,只听背后那人急匆匆的脚步声,刚一落地,温良良已经把衣裳取了下来,又踮起脚尖为他挂在身上。
“撑开胳膊。”
顾绍祯有些受宠若惊,忍不住心虚的笑了笑,“你极少伺候我更衣。”
温良良白他一眼,辩道,“从前在金陵,哪日不是我为你穿的衣服?”
顾绍祯反驳,“不一样,那时你口不应心,明明厌恶我至极,却还是笑面相迎,八面玲珑。
说到底,我还不如府里的丫鬟小厮,便是盥洗的仆妇,也能得到你的真心。”
温良良躬下身子为他把腰带整理完后,又仔细挂好玉坠,抬眼嗤道,“你整日里阴阳怪气,心思缜密,我若不小心伺候,万一被休了,我母亲的药费”
说罢,两人俱是一愣。
温良良转过身去,顾绍祯咬了咬牙,鼻底忽然冒出一声冷哼,“到底还是你把我休了。”
原本僵着的脸,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便忍不住和缓的噗嗤一声,温良良不知该恼还是该笑,她环顾四周,将房内景象收入眼下,又慢条斯理道。
“我来荥阳,是高贵妃给的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