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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顾绍祯捏着额头,连一眼都不想多看,他屈起膝盖,将手肘搭在上面,刚要喊朱桑,便见其中一人抬起头来,楚楚可怜道。

“公子,妾有话要说。”

顾绍祯没回她,她便哑着嗓音道,“方才妾在偏房等候之时,遇到一位姑娘,便与她攀谈了几句,姑娘没多久便走了。

妾看她的样子,应是在等公子,便叫她留话。”

她停下来,悄悄拿眼望向顾绍祯,顾绍祯拧着眉,心头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凛声道,“她说甚?”

“她,她说,叫妾好生伺候公子歇息,她改日再来。”

砰的一声巨响,朱桑进门之时,正好看见顾绍祯的手呲出血迹,正直挺挺的横在床头。那两个婢女吓得没了魂似的,齐齐退到了门外。

朱桑便端着盆来到跟前,小心翼翼问道。

“公子,回头我打发她们两个去京外便是,何苦动怒。”

盆里的水晃了晃,朱桑拧干巾帕,还未递到顾绍祯手里,那人忽然起身,趿上鞋子负手来到窗前,“彭叔呢?”

“啊,彭叔应当是去京郊了吧,还未见他回来。”

“昨日彭叔与我说的何事?是否说,今夜有喜”他忽然想起彭叔神秘兮兮献宝的样子,那股忐忑便愈发强烈起来。

难道彭叔自作主张将她弄来了,然后她又被这两个婢女气走了?

顾绍祯坐立难安,索性披上外衫便往外走,朱桑跟在身后,小声道,“不能够吧,公子,你等彭叔回来问问,兴许不是夫人姑娘呢。”

顾绍祯走得急,来到门口,见车夫刚卸完马,便径直打胯上马,扬鞭一甩,马蹄弹开后,便亡命似的奔了出去。

浓云飘上月心,将那抹淡淡的银灰笼住,虫鸣渐渐消退,漆黑的夜,乌压压的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