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不穿衣裳。”
顾绍祯只着中衣,领口因为不断更换被拉扯的敞开一片,精瘦雪白的皮肤堂而皇之的呈现在温良良面前,那人低头,一边捡拾胡乱扔的衣裳,一边抱怨。
“你来的匆忙,我来不及穿,这样的天,我热”
他的话显然不具说服性,房中边角处放置了两盆冰块,丝丝凉气浸润开,温和适宜,地上铺了几层面料金贵的衣裳,香囊玉石扔的到处都是,屏风衣架像是慌乱中被人随手推到墙根,几案上的花盆差点被撞翻,仅剩下一半的底座,摇摇欲坠。
温良良撇开眼,随手拎起一件衣裳往他身上一扔,很是烦躁道,“你先穿上,别着凉。”
顾绍祯扔掉怀里的衣裳,接过温良良给他那件,看了看,又瞟向她的衣着,不满意的哼哼,“我不爱这纹路,不爱这面料,也不爱这样式。”
温良良心急如焚,奈何求人需得有耐心,便弓腰从地上又捡起来一件,拿到他跟前,“你快一些,我有话想问你。”
顾绍祯冷哼,偏又不去接那衣服,自行走到窗边的软塌上,慵懒的躺下,斜靠着软枕合上眼皮,“我还以为你是来看我的。”
房中窗户只开了一条缝,冰块的凉气使得周围空气十分舒畅怡人,温良良吁了口气,走到塌前稍稍弯了下腰,帷帽的绉纱飘到顾绍祯面前,勾的他又麻又痒。
他探出手指,撩开绉纱一角,对上温良良的眼睛,不禁一愣。
她的眼尾好似画了一层胭脂,红的晕出一层热气,眸中因为着急泛起浓烈的水雾,顾绍祯松开手,眼皮微微上抬,将右腿搭在膝上,漫不经心问道。
“你哭什么?”
温良良一怔,随即抹了下眼角,讶然道,“我没哭,只是有些着急。你本就体弱,需得先盖好薄衾,别让寒气入侵,着了风寒,便不大好了。”
说罢,她从塌尾抱起薄衾,小心翼翼的给顾绍祯盖上,整理被角的时候,顾绍祯忽然冷哼一声。
“温良良,这不像你。当初你我和离,我给你留了宅子和银子,你多傲气,还了回去,宁可入采薇馆,也不动我的东西。
今日这是怎的了,低三下四的为了别人来求我?为了谁,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