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有些话,只说一次便够了,我母亲只有一个,你的夫人也只有一个,她叫沈茹,不是你面前叫苏郁的下做货。”
他声音很是平稳,好似寻常话一般,淡淡的随着不屑吐了出来,气的苏郁浑身发颤,拽住顾淮卿的胳膊呜咽起来,她哭的很是委屈,惹来不少人驻足围观。
“老爷,你莫要怪罪二公子,他心中有怨,发到我这里若是能好受些,便也罢了。只是,老爷年纪大了,二公子下次便不要装病吓他了。”
苏郁抚着顾淮卿的胸口,很是宽容的慈母状。
“苏姨娘,我中毒未亡是我命大,只是你这胡言乱语的毛病不改,平白说我装病,日后大抵还是要吃亏的。”
他浅浅的勾起唇,挑了挑眼尾,笑的诡异阴冷。
“下次,若是再惹出人命,便是父亲放弃相位也保不住你。今日打死老厨子,那是父亲心慈手软,为你灭口。
可是明日,后日,日后每一日呢?苏姨娘,那上好的金丝楠木寿材,留给自己傍身用吧。”
顾绍祯别有意味的瞥了眼苏郁,嘴上始终挂着若有似无的嗤笑。他微微转身,将眉眼间的风流迎于风上。
顾淮卿难得没有开口为苏郁辩解,却只是沉吟着,见顾绍祯提步要走,便装腔作势的问道,“是请了哪位神医,连苏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病症,竟好的这样利索。”
顾绍祯鼻底冷哼,也未扭头,“父亲,大约是前些日子祠堂那场大火,烧醒了母亲的魂魄,她怕有人谋害儿子,便日日浮在半空瞧着,才没叫那下毒的歹人得逞。”
他意有所指,顾淮卿便尴尬的咳了一声,只气急的瞥着苏郁,“绍祯,我再为你请太医看看吧,万一”
一道冷厉的声音森森堵住他接下来的话,“不必了,我的身子,左右活不了几天,别费心思了。”
房中燃了苏合香,淡淡的一缕银线荡来荡去,门开的时候被风一吹,兀的断开。
温良良抬眼,叩在桌上的手指停住敲打,颇有些烦闷的瞪着他。
顾绍祯心情很是愉悦,他把双手背在身后,来到她跟前扬了扬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