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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烟跟我说,夫人去紫金阁找大公子去了,那厮很是纨绔,整日泡在紫金阁,夫人没少费心受气。”

顾绍祯脑袋一偏,也不知怎的温良良凭空多了个哥哥,长得便极不正经。他看到温白景的第一眼,好像看到仇人一般,这是男人的直觉,没有缘由。

“彭叔,不是说温良良最见不得我死,见不得我病吗,你再去,就说我马上要归西了,连个孩子也没留下,对不起亡故的母亲。”

他一本正经的说完,便重新合上眼睛,调整呼吸,将身子重新归置到冰凉的状态。

朱桑和朱陌很是同情的看着彭吉,不约而同道,“彭叔,有能力者多担事,您受累了。”

这一去,再回来便是雾蒙蒙的清晨,朝露滚在花叶上,似掉不掉,风一吹,啪嗒一声混进土里,瞬间不见了踪迹。

温良良跟着彭吉一路无阻,从紫金阁一棍子把温白景敲回府里之后,便乘马车半步未停。她脑子里很乱,又乱又慌,走到门前,只觉膝盖一软,扑通一声摔在青阶上。

彭吉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扶起来,“夫人,节哀。”

这一句,叫温良良眼眶瞬间泛红,明晃晃的泪珠挂在眼角,浑身气力被抽光了一般,肺腑刀劈似的剧烈疼痛起来。

彭吉推开门,温良良用帕子拭去眼泪,提起裙摆跨过门槛,一眼便看见床上昏死的顾绍祯。

她脑袋嗡的一声彻底懵了,脚底生根,仿若无数藤蔓缠绕起来,从脚踝到小腹,再到肩膀,直至勒的她脖颈喘不过气,意识快要丧失。

朱陌咳了一声,胡乱抹了抹脸,便与朱桑背过身去,肩膀约是因为悲痛不停地耸动着。

那年她进顾府,小心谨慎,唯恐冲喜不成,将他害死。新婚当夜,她伺候着顾绍祯喝完药,便伏在床边半睡半醒,照顾了一宿,第二天起来,整个眼底都是乌青红肿的。

“顾绍祯?”

她喊了一声,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担心,声音里带着颤抖,哭腔。

彭吉与朱陌朱桑一同站到墙角,背对着他们,三人很有默契的对视着,面上挂着奸计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