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叫我别声张的,再者,你们已然和离,也不好再不是我说你,这样好的人家,便是你寻遍金陵城,也找不出第二家来。”
又来了,每每提到顾绍祯,冯玉琬总会唉声叹气,连番惋惜。
“母亲,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冷不防被问出口,冯玉琬先是一滞,接着便双颊土黄,有些尴尬的避开温良良的直视,低头搅弄着帕子,连声音也低沉了许多。
“你父亲娶我之前,有过一个相好的,是逆臣之女!”
她故意强调逆臣二字,见温良良并未吃惊,便有些遗憾的嘟囔,“我也是嫁进温家才知道。
那年数九寒天,你祖父与父亲去往幽州办事,数月未归,那女子便找上门来了。她手边还领着一个孩子”
不知为何,冯玉琬忽然停住讲述,转而认真的看着温良良,她伸出手,包裹住温良良白皙的柔荑,叹了口气。
“我自是不敢留她,至于那个孩子,无凭无据,怎能这样轻易入了温家的族谱。良良,你能理解母亲当时的感受吗?”
温良良凝视着冯玉琬,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错了什么,便点点头,“应当妥善处置,最好将那女子和孩子留在府内,待父亲回府之后,再行商议。”
闻言,冯玉琬警惕的抽回手,捻着腕上的玉镯道。
“许是我做事不妥当,我斥走了那女子,她带着孩子从此再未出现过。”
温良良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一场雪虐风饕,铺天盖地的雪片子打在女子和孩子的身上,冰冷到脚指头都失去了知觉,她打了个寒颤,忽然开口。
“母亲,那时我多大。”
冯玉琬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不由怔了片刻,又端起茶盏抿了抿唇,低头含糊不清的回道,“你尚在襁褓之中,很小。”
“母亲,你与我说实话,到底那日那对母子离开之后,有没有派人跟踪,亦或者说,你是否知道她们二人栖身何处?”
作为强有力的对手,冯玉琬便是再悠然,也会警惕有着父亲子嗣的女子,若说她浑然不管,温良良决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