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比母亲更甚。
顾绍祯心中很是得意,原以为是个不知好歹的丫头,自己掏心掏肺,她却置若罔闻,如今看来,却是早就心知肚明。
庆安帝一生谨小慎微,年少被先皇严厉教导,婚后受皇后及其弟挟制,现下大权回笼,便有些彷徨不自知的意味,既想要出出几十年的闷气,又想顶个贤明仁德的名号。
宋昱琮是他最喜爱的儿子,他想封其为太子,又怕权势一朝被夺,再度过的窝窝囊囊。
温家案子始末缘由庆安帝一清二楚,当年被皇后胁迫定了罪,虽说不是自己本意,但圣旨是他亲笔写的,大印也是皇后给他,他自己盖上的。
这案子,庆安帝不会认。认了便等于承认当年的自己昏庸无道,为保性命屠害忠良。
“我今日见到了故人,曾经像兄长一样待我极好的人。”
顾绍祯稍微翘起的唇角不觉落了下去,呼吸跟着一滞。
“我与母亲寄人篱下的卑微日子里,我曾无数次幻想他能早些过来找我,救我于水深火热。便是给你冲喜的那一年里,也不曾放下这个执念。
顾绍祯,直到今晚我才忽然想通了,与其将希望放在他人身上,不如自己好好挣个前程。我不知道那一夜他为什么没有赴约,却也庆幸他当时没去。”
顾绍祯冷哼,不由暗想,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我箭法精湛。
“母亲再不好,我也不能将她扔下。顾绍祯,你得好好活着。沈老板说,你这皮囊天下第一,便该有个孩子来承继。
没准日后我们还能做个亲家”温良良的手指描摹着他的眉眼,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眼角热乎乎的,她抽了抽鼻子,渐渐睡了过去。
顾绍祯只觉得冰凉的皮肉下,血液在肆意的叫嚣着,喧闹着,热烈的澎湃沸腾着,喉间水分逐渐被蒸发吞噬,干哑麻痒的感觉袭遍全身。
他不动声色的咽了下口水,睁开眼睛,心中却愈发明朗起来。
若他有个孩子,母亲便一定是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