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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苏郁轻轻跺了跺脚,顾淮卿拍着她的肩膀低声安抚了几句,刚要再开口,便见朱桑从明秀腰间扯了一样东西下来,他直起身子右手往前一递。

莹润雪白的玉佩在光照下透亮水滑,苏郁跟顾淮卿顿时愣住,玉佩背面刻着“礼”字,正是顾绍礼的贴身之物。

电光火石间,苏郁忽然反应过来,她抹了把泪,走上前与其余官眷解释致歉,想要散了宴席,悄悄将此事压下来处理。

顾绍祯凭空指着玉佩,寒星似的光芒一闪而过,他字字清晰,分毫不差的落到宾客耳中,“礼,是顾绍礼的礼吗?”

吏部尚书瞬间凉了半截,与夫人对视一眼,二人皆摇了摇头。

顾绍祯逼近苏郁,居高临下垂眉睥睨,复又追问道。

“大哥的玉佩送给了丫鬟?”

“你莫要编排你的大哥!”苏郁逼急,上前想要拽住顾绍祯的胳膊,那人烦恶的扭了下身子,苏郁扑了空,一脚踩在明秀胳膊上,鞋底生滑,登时跌倒砸在了明秀身上。

冰凉恶臭的触觉甫一传来,苏郁便连连作呕,忙不迭的往后挣扎着坐了起来。

“二公子,你将自己的不祥牵连到旁人身上,便是亲大哥也不能幸免吗?难道今日祠堂里大夫人的灵牌无故被烧,与你无关?!”

跪着的小厮仿佛大梦初醒一般,跪行着来到中央,朗声道,“回老爷夫人,被烧的灵牌,不是大夫人的,是记在二房名下的二爷。”

那便是苏郁的亲弟弟,原名苏敏,后记在二房名下,随了顾姓,更名为顾淮敏。

顾淮卿的二叔自婚后便无所出,不仅将顾淮卿视如亲子,更是在妻子的怂恿下,认了苏敏为二子,想着繁衍子嗣。

可惜,顾淮敏命数不济,不过一年便折了性命。

苏郁脸色煞白,身子往下一沉,重重摔坐回去。

顾绍祯给朱桑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捧着玉佩送到顾淮卿面前,弯腰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