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用手捏住那柔软的掌心,将她扯到自己跟前,面不改色的与赵家三人道别离开。
彭吉远远看见她们,便赶忙招了招手,示意一旁的小厮去给顾绍祯送披风。今日他穿的单薄,一袭绯红色春衫倒是利落通透,少不得受凉得病。
最怕倒春寒,彭吉搓着手吩咐备好的马车等在后院,心想,大约要夜里赶路了。
温良良接过披风,熟练地打开,踮起脚尖对着顾绍祯,那人身姿笔直,一双星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低下头,快些。”
“不冷。”
顾绍祯说完,便将手一背,径直往府门走去。
温良良把披风挂在胳膊上,三两步追着他小声说道,“今日的事情,多谢你周旋。”
冯玉琬拉着顾绍祯唠叨了许久,便是从旁站着的温良良,都觉得有些烦躁不堪,难为顾绍祯一直微凛着唇角,时而点头,时而嗯几声。
今日赵家之所以盛情款待,也是因为顾绍祯送去的丰厚贺礼,琳琅满目的匣子堆在前厅,只开了一个便乐的冯玉璇喜不自胜,哪里还记得晨时受的冷眼。
顾绍祯瞥了她一眼,低笑道,“你拿什么谢?”
温良良戛然而止,抱着披风与他隔着半丈的距离,顾绍祯哼了一声,脚步未停。
“我知道我没什么可以谢你的,相处了这样久,我还是望你他日珍重,少生怨念。你这样的病,这样的性情,若能时常抄写佛经,宽几待人,很快便能痊愈。”
她行走在顾绍祯身旁,那人叹了声,背靠在廊柱上停下,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温良良,狭长的眸子如氤氲雾气,他微微一动,温良良便往后挪了几步。
探出的手指虚在半空,顾绍祯抿唇敛了笑意,上前一步,将手指落在温良良肩头,替她摘下那一瓣雪白的杏花,故意惹她。
“你有东西可以谢我。”
温良良蹙眉挑起眼皮,顾绍祯顺势捏住她的下颌,轻轻一抬,“便是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