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禾夹菜。”
“我当然会啦。”周庭筠侧头,“宝贝,想吃什么,老公帮你夹。”
“……”温千禾脸涨红,因为周庭筠的声音着实很大。
“羞什么,”
温千禾扯扯他的袖子,唇语哼着,“你别这么大声。”
七爷那双眼睛仿佛挂在了温千禾的身上,上次也是这样,温千禾只要一抬头就会碰到,所以他始终低着头,不太敢说话,存在感越低越好,当他不存在是最好的。
但是马上每个人都要站起身给寿星贺老敬酒,还要说一句祝福语。
第一个人是七爷,他也是个狠人,商海里浮沉多年如今只想颐享天年,抱抱孙子 ,现在重孙抱不成,只有外孙,一肚子怨气,不说怪罪温千禾,反正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他双手托着酒杯,“老兄弟,以后就咱俩相依为伴,同病相怜了。”
贺老嘴角抽搐,心想,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们不一样,”算起来,他是有孙子的人。而周七爷膝下只有周宪卓一子,年轻时害怕儿子生多了争家产,现在倒好儿子是个痴情种,为贺知懿甘愿当丁克家族,只能抱别人家的孙子。
有苦说不出。
周七爷道,“殊途同归,一年纪了计较那一点点干什么,快,都喝了。”
贺老傲娇地一饮而尽。
贺知懿款款起身,“爸,女儿以茶代酒了,咱妈走得早,感谢您对姐弟俩的培育,希望您每一天都开开心心,还有健健康康,别那么操心了,儿女们都长大了。”
贺老眼睛笑眯成一条线,对自己这个女儿从来都是满意的,唯有一点不愉快可能就是在周庭筠的教育上,过于纵容。
“懿懿,说得好,”贺老喝完,余光瞥向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
贺邵抿着嘴,表情略微严肃,但相较以前,已经敛了许多锐利的锋芒,双眼不再那么阴鸷与冰冷,多了点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