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建国就扭过头来,站了起来,老爷子快九十岁的人了,愣是眼不花耳不聋,冲着他们说,“哦,贺星楼和章程是吧,坐吧。”
小姑娘上来送了茶水,就立刻下去了。
这会儿关建国才问,“你们有什么事找我啊。”
贺星楼就拿出了那个地址,“这个地址您有印象吗?”
关建国拿过来就读了一遍,“剑门街25号陈记饭店。”然后脸色就微微变了,“你们怎么找她啊。”
这是知道了。
贺星楼就说,“牵扯到一些旧事,涉及到她送出去的儿子和我们家之间的恩怨,所以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陈香如是怎么个人,为什么会自杀?”
一听是这个,关建国就说出了个名字,“刘鑫对吧!”
这是吴鑫恒的曾用名,贺星楼点头,“对。”
一对上人,关建国就忍不住叹口气,“我对他们家印象深刻啊。这事儿我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么多年了我都在想,能不能有个好的解决办法呢,何必闹成这样呢,年纪轻轻的一条性命就没了,连孩子都送出去了。没有妈的孩子,该过的多痛苦啊,那孩子,我记得还特别聪明,越聪明越知道的多,越难受啊。”他就问,“刘鑫怎么样了?过的好吗?”
贺星楼也没骗他,“衣食无忧。”
关建国就欣慰的点点头,“那就好,我跟你好好讲讲当初的事儿。”
“陈香如是19……”他顿了顿,“1978年来到剑门街的,她那会儿就带着两岁的刘鑫。来呢是因为她丈夫去世了,婆婆家不容她,娘家呢也没人了,正好剑门街的王威一家生了个双胞胎,他们夫妻俩都是职工,就有一个老娘看孩子,看不过来,就从乡下把她请来看孩子了。她是王大娘的娘家的邻居。这个关系。”
“她这人不爱说话,但眼里有活,自从她来了吧,王大娘家眼见就松快多了,我经常看得见她抱着王家的孩子,领着刘鑫在街上转悠。反正孩子给看的白白胖胖的,王大娘也见人就夸她,说她人麻利,还想给她介绍对象呢。”
“但你也知道,那会儿她是农村户口,又带着个儿子,还没正式工作,压根没有合适的,就没成功。”
“后来呢,这俩孩子看到了两岁半,就送去托儿所了。她本来也就没工作了,可这附近开始办厂子了,国家也不怎么管经商的事儿了,这不,附近不少人家就开始做饭,卖饭。王大娘是个挺会算计的人,也心疼她,就跟她说,孩子大了用不到保姆了,但你回家也没活路,这做饭的活挺好,你不如就卖点东西吧。我厨房借你,房子也不收租金,省的你们娘俩没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