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师父一身单薄的灰袍飘飘,脚下的步伐稳健、缓缓地向冯芷榕跟前走来。冯芷榕仍是四爪紧扣住墙帽、笔直而不讳地迎向了老师父的目光。
那是无声无息、仅止于精神上、空气中的刀光剑影。
许久。
许久。
许久……
蓦地!──
老师父的身形从冯芷榕眼前消失,再次现形时、一只爪子已是扣在冯芷榕的面门上。
冯芷榕没有动。
因为,不需要动。
又是许久、许久。
且不说那名单膝着地的少年、或者在场的其他人都忍不住流下冷汗,只有冯芷榕依然透过老师父的指尖缝隙以那双好看的杏眼无畏地看着老师父。
冯芷榕四爪扣在墙帽上,而老师父仅凭着单脚的膝盖与脚尖便是扣住了院墙、彷佛静止身形在腾空的那一刻。
冯芷榕只觉得心中彷佛有什么如源泉一般滚滚涌出、却是难以以笔墨形容,而后,她终究是轻描淡写地开口说道:“老人家,您这般扣着他人的媳妇儿、就不怕人家吃味儿?”
冯芷榕这话说得轻,但在场众人都是习过武的、耳力也好,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且不说靖王的笑意渐浓吧!其余众人可都是带着惊惶甚至恐惧的目光,尤其是一旁的弥澈更是额头渗汗、生怕下一步冯芷榕便要命丧当场!
又一会儿,老人家这才收起了自己的爪子、翩翩然地落了下来。
“下来吧!”
冯芷榕猫一般地跳下了院墙、泰然自若地拍了拍自己的双手与衣裳,这才走向靖王身旁撇了撇嘴道:“你真好样的,竟然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