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长安觉得自己的眼泪博得了靖王的注意,以为靖王“回心转意”,因此心头又是一喜、脚步一挪想更加靠近靖王,却不料靖王的武功身法好,范长安竟是连他的衣角也没沾到,便看着靖王走到冯芷榕身侧,以略带命令的语气道:“陪本王走走。”
冯芷榕自是乐意,只是答应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跟着靖王离去。
范长安看得傻眼,想也不想便要追上去,却被卢飞劲飞快地身形一闪,将她给生生地挡下。那副铁面孔范长安也曾瞧过、是不敢冒犯的,于是当下便也只能干跺脚道:“卢校尉,别挡我的路!我要去找渊哥哥!”
卢飞劲本来就不喜欢这个成日净耍着花痴的女孩子,自也是没客气道:“王爷并未邀请你。”
清河王看着摇了摇头,已经不知道从哪边招来了两名内侍、四名宫婢,吩咐道:“这位小姐方才身子不爽,劳烦二位公公把她带回家去。”说罢,又亮出了自己的腰牌示意身分。
两名内侍又与四名宫婢低声应是,便是略微强硬地簇拥着心有不甘的范长安离开,而范长安还在那头“渊哥哥”地叫了几句,这才恨恨地见着靖王与自己的“情敌”冯芷榕走远,心有不甘地离去。
清河王一睨桌上的荷包、也没管着,又维持风度地朝着王如衣道:“这位小姐若要在这亭子继续待着,本王便先行一步了。”
清河王没少听过冯芷榕说起安秀宫的事情,自也是对这满腹心思的小姑娘不喜,只是那毕竟也是小姑娘家之间的恩恩怨怨、着实与他无关,因此也只是淡淡地画下了一条无形的界线,这才与卢飞劲一同离去。
王如衣不笨,自是知道清河王没想搭理自己,便也只在后头喊道:“王如衣恭送王爷。”一方面也怀藏着小心思说出了自个儿的名字,另一方面也算是尽足了礼数。
这会,王如衣也没急着再去找其他人,而是一屁股坐在靖王方离开的座位上思考着。
这靖王看起来的确可怕、便连对着素有渊源的范长安也都如此不假辞色,看来真不是个好相处的对象,而那清河王──王如衣皱着眉头想道,他倒也不是不行,但比起靖王的直接而严厉,清河王那般淡漠虽然看起来温和许多、却是暗暗地替两人画下了一条无可接近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