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未置可否,只是微微颔首道:“你的房间本王不便进去,便在外头谈。”
说着,原本跪在房门外左右的鱼竹与方纯便主动地起了身,将冯芷榕房内的椅子搬了两张出来放在房门口的廊上。
靖王兀自地坐了下来,又用手势示意着冯芷榕坐下。这时鱼竹与方纯也就悄悄地退到了谦恭院门口守着,左右是听不见两人谈话的内容了。
冯芷榕将鱼竹与方纯的变化姑且按到了心里,这才乖乖地手放大腿端坐在靖王的面前等他说话。
靖王看着她的眼睛──冯芷榕不知道为什么,靖王总喜欢看着她的眼睛,就像是想从自己的眼睛内看出些什么一般。
她的内心隐隐的颤动,不是因为靖王的眼神简直令她发醉,而是内心有股带着不安与愧疚的热流流窜在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很努力地抑制这种感觉──那也是上辈子她无数天对着镜子训练过的。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从自己的眼中看出自己的情绪,便连任何一丝端倪也不行。
她曾是个演员,或者说,现在也是。
她若要让人从自己的言行举止乃至眼中看出东西,也必须是自己愿意让他人看到的东西。
她突然觉得自己面对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没有十足十的把握。
眼前的男人面容总是淡淡地,便连带着笑意的嘴角勾起,也都如画一般虚无飘渺。
只有那双眼睛。
对,就是那双眼睛。
彷佛一池深潭,乘载了许多、许多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