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侯还想骂些什么,就听永平侯忽地转了风向地说道:“冯夫人此话说得是,本侯领着小犬前来赔礼,本也是心怀愧疚,自不愿再额外添上几笔不敬之罪。”
永平侯这话说得差池,引得周有韶注目:“永平侯可是堂堂侯爷,冯家并无爵位,何来不敬之罪?”
永平侯见周有韶利剑一般地话语并未朝自己使来,心下安心些许,便道:“冯柱国劳苦功高、圣宠不怠,更何况还是皇后娘娘的舅父……且不说这些,冯家千金的身分、冯夫人还是明知故问吗?”
周有韶听着神色更加冰冷,但却不若先前一般浑身扎满了刺儿,却也能看得出来有些不自在。
冯芷榕见永平侯提起自己,只是满脑子问号,又看了看周有韶有些许不自在的模样,也是万分纳闷。而在这般纳闷之下,自也就忽略了永平侯明知冯家与当今皇后沾亲带故、却还是拿了顺妃说嘴的事情十分愚蠢。
周有韶道:“王法公理与身分可有关系?”
周有韶这话说得僵硬,但永平侯却听若罔闻地继续道:“冯夫人可说笑,若是无关、今日本侯也不会特地前来了。”
冯芷榕听到这话又是暗暗地抽了抽嘴角,想道这人的口才与智商是随着出生时的羊水流掉了还是根本留在挣得世袭爵位的先祖坟里?
这话能这么说的吗!况且还恁地矛盾!
的确,在这种时代贵族与平民的差距甚远,误伤平民也就赔个银子了事、根本无需登门赔礼,情节不严重的话甚至也不需要受到严格的制裁,但永平侯──或者说永平、保定二侯本来就没有想要登门道歉的意思,便连自己受伤的第一时间也没派下人过来关心,这就代表他们二人没将这事放到心上。
或许,他们连这件事惊扰到了冯家的车辆都不晓得。
本来冯芷榕还依着他们自己话里面的意思猜想或许是钦天监的人说了些什么、或许连带皇帝也降旨责怪,但如今却好像不全然是这么回事?
而后这脑子可能坏了的永平侯还提起自己的”身分”、又看周有韶脸色不是很好,冯芷榕内心开始不住打鼓,这会不会掀出个自己也不知道的事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