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旭挑了挑眉毛,对冯芷榕的话不置可否:“是。在我们这两代人中,冯家功名显赫……虽然受到两朝皇帝的信任,但凡事都要考虑周全,切不可好大喜功,以免功高震主。”冯旭所谓的“功名显赫”也包含着自己的成就,但因为他需要对冯芷榕客观地描述冯氏家族的现状,所以也并不在意谦逊。
冯芷榕笑了:“祖父,我可不就是生得刚刚好!”
冯旭接着说:“也庆幸,宫中时常来关照的人也只在你三岁的时候来的勤,如果看到你现在这半大人的样子,肯定知道你是个人精!”
冯芷榕高兴地道:“我就算没有跟着哥哥们一起念书,但整天听他们之乎者也,要说咬文嚼字的话还真能学舌唬人!”
冯旭知道冯芷榕是在开玩笑,便不打断她自顾自的笑声。冯旭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接着说:“荀监正也说你不容易照顾。如果你只是像普通女儿那样做针线活,那就太可惜了。这就是为什么你的父母如此纵容你学习骑马和射箭的原因。”
冯芷榕道:“奶娘也觉得娘特奇怪,父母怎么愿意让我整天脏兮兮的,汗流浃背,不像个女孩子,我想,当年那些出将入相的评论,现在都已经被当作儿戏了!”
冯旭的目光愣住了,说:“孩子,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孩子还是成年人。”冯旭听懂了冯芷榕这句话的意思,觉得她干脆以“儿戏”来化解朝廷可能会对冯家起的疑心。
冯芷榕被冯旭的话吓了一跳,索性愣了一下,并没看出什么,然后回过神来,易装无辜的脸问:“为什么?”
“你说的每句话,你做的每件事,你说的每句话,都让我想起以前见过的影子。”
冯芷榕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祖父曾经见过……朝廷中的官员?”虽然冯旭的话逼近了真相,但毕竟谁也想不到,在这个九岁的小身体里确实隐藏着一个成人的灵魂,自然如果冯芷榕继续“保持”自己的警觉和智慧,就不会太矫情了。
冯旭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出生时虽然因为伯父父而蒙受圣恩,但这也意味着往后宫里的人会继续记住你,你天生聪慧,以后难免还要经历一番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