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念完,心中无比震荡。
顾景恒对国志并不熟悉,所以他不解问道:“沈小姐,这东西可是有何不妥?”
“你可知当今名讳?”
“不知。”
沈流面色凝重道:“我也知道听老师提过,当今是先帝的长女,但天资愚钝,生性卑弱,并不得宠。可就在先帝五十岁生辰那日,她突染重病,卧床期间宫内流出数道圣旨,几位皇女先后被禁卫圈禁,朝内十数位大臣被抄家灭族,如此半月后,先帝驾崩,当今在太夫的帮扶下继位。当时并不是没有宗室、朝臣起疑,但都被武力镇压了,如今已经没人再提起那段往事。”
联想到刘太夫曾是皇太夫的贴身近侍,沈流渐渐拼凑出一个骇人听闻的真相。
当初太夫联合外戚发动政变,却没想到近侍背叛,留下了证据。
这些年来,他不是顾念主仆之情,而是被逼无奈,不得不虚与委蛇。
“这位刘太夫,还真是……胆大包天。”沈流只能想出这么一个词来形容他。
顾景恒却觉得不对,如果单单是这一点诏书,不足以让一国太夫投鼠忌器。
沈流也是这么想的。
“看来是要会一会这位刘太夫了。”她娘现在边关谋事,若是能堪破其中秘密,对日后必有助益。
只是——
“知行公子想杀我灭口吗?”沈流放下手里的锦缎,突然发问道。
一瞬间,顾景恒差点以为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
“沈小姐为何这样问?”他努力镇定道。
沈流直直盯着男人的眼睛,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异样。
“不要装傻,你知道我的意思。”
顾景恒坦然回望,“沈小姐,我虽做的是见不得人的生意,但也是重信守诺之人。既收了你的钱,就会完成你的嘱托,至于其他的事,与我何干。”
对于这个答案,沈流并不满意,但她命不久矣,又何必操心那么多。
“既如此,那就请知行公子亲自陪我走一趟吧。”
“我很贵。”顾景恒悠悠的冒出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