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澈惊恐失措地朝着顾明爬了过来,抓住顾明的衣摆说:“三叔你听我解释,我这是被人害了……对,我就是被人害了!”
“就是那个姓苏的绣娘,我刚看到她就晕了过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干,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人害了!”
“三叔,您……”
“我相信你?”
“你怎么还有脸能对着我说出这样的话?”
顾明满眼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指着香翠园的方向字字含怒地说:“你敢说香翠园不是你在此寻欢作乐之处?”
“你敢说香翠园里被周安搜罗来的女子不是你肆意践踏性命的玩儿物?”
“还是你敢说,周安上个月底还有月前暗中拉出去扔到城外乱葬岗的人不是被你害死的?”
“胡来至此,你何来的脸面说自己是被人害的?要不是你自己起了恶心,那香翠园中那些不堪入目的脏东西是从何处来的?要不是你自己作恶过多,又怎会在今日遭了如此报应?!”
顾明话音刚落,许澈就满脸扭曲畏惧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甚至不敢去看顾明的表情。
这些事儿他分明是暗中办的,周安也说全都打点好了不会被任何人知道。
顾明是怎么知道的?
在绝对的恐惧下,许澈脑中空白一片完全想不起自己想说的是什么。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顾明眼中最后残存的一丝余地彻底消失殆尽,余下的全是不可说的冰冷。
他面无表情地踹开脚边的许澈,语调毫无起伏地说:“此处的事儿我已经命人把消息送回了京城,明日便有人护送你回京。”
“至于你回去以后你的父母长辈要如何管教你,那是他们的事儿,我管不着,但是许澈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顾家一日,顾家的大门就不是你这样的败类能踩一步的。”
“若胆敢再打着顾家的名义行猖狂之事,那不管是谁想护着你,我都会把你害死多人性命的证据呈交到大理寺卿的手里,许家的家规要是约束不了你,那自有国法的利刃在你头顶上悬着时刻能索你的小命!”
顾明说完最后的耐性耗尽,无视了流了一脸鼻涕眼泪的许澈甩手就走。
许澈满脸绝望地坐在地上,被身上古怪的疼和弥散五脏六腑的恐惧彻底支配,眼前一阵接一阵的发黑晕。
不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日明明跟往常都是一样的,那个绣娘……
脑中滑过苏锦的脸,许澈的眉眼五官彻底扭曲到了一处,手脚乱爬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想出去找人把苏锦抓来。
可他刚一动,那处撕裂般的疼痛变得更加恐怖,让他刚一动就疼得倒在了地上。
许澈愤怒又绝望地用力拍打地面,嘶吼出声:“来人!”
“来人啊!”
“外头的人都死了吗?!”
顾明站在门外听着许澈的咒骂叫喊,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
“堂堂世家公子,学了那斗鸡走狗的混账做派不说,就连嘴上也浑似市井泼皮无赖,还真是许家教养出来的好儿子!”
跟在顾明身后的人闻言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撇撇嘴后小声说:“三爷,要不我去叫几个人来伺候?许公子的身子毕竟还……”
“伺候什么?”
顾明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轻飘飘地说:“你听他叫喊骂人中气十足的动静,这像是重病未愈的样子?”
“既然是这么有力气,哪儿用得着人伺候?让他自己待着吧,也好在此醒醒那蠢笨如猪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