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竽细致温柔又体贴。她拉着两人进到客厅,电视开着,爷爷在摇椅上打瞌睡。
「这老头子……」
奶奶笑了声,没叫醒他,去厨房拿了把水果刀过来,切了个自家种的西瓜。提前用井水浸过,口感清甜凉爽。
奶奶给他们端来西瓜,念叨着:「今年的天气邪门了,白露都快到了还这么热。」
爷爷被吵醒了,听见奶奶说的那句话,打着哈欠笑了下:「你忘了去年?国庆那一阵儿气温还有三十七八度。今年可不能那么热了,我孙女得办婚礼。」
——
晚上家里两个老的加上两个小辈吃得很简单。奶奶煮了肉丝挂面,一人一碗,再加一个荷包蛋,几片青菜叶。
陆竽一不小心吃撑了,饭后拉着江淮宁在乡下的小路上散步。
「去北城的票订了吗?」陆竽这次不跟他一起去,她留在老家帮着两家长辈筹备婚礼事宜。
「后天上午走。」江淮宁牵着她的手,边走边前后轻晃手臂,「再不去东子就该撂挑子不干了,他天天弹微信骂我不是人。」
陆竽能想象到胡胜东暴跳如雷的样子,换作是她,她也得崩溃。
「国庆放假前一周我会回来。」江淮宁踩在松软的杂草地上,眼眸垂下,天上一弯弦月不算明亮,他眼里的光来自于近处一户人家门口的灯,叮嘱陆竽,「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没事也要打。」
「没事打给你干什么?」
陆竽笑了笑,眼睛盯着路边草丛里飞舞的萤火虫,阵阵蛙声在耳边萦绕。
「我会想你。」江淮宁说得再自然不过。
陆竽擅长破坏气氛:「今天是九月六号,你要是国庆节前一周回来,满打满算就离开半个月而已。半个月、两个星期,一晃眼就过去了。」
江淮宁拽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咬了一口,直到看见她皱眉呼痛,他才松开手,手背上登时留下两排清晰的牙印。
「江淮宁,你属狗的吗?」
「我属猪的,跟你一样。」
「……」
两人在田埂上绕了一圈回来,陆竽身上多了几个蚊子包,贴了防蚊贴也不起作用,田野间的蚊子最毒了。
她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江淮宁从住在隔壁的奶奶那里拿来一瓶花露水,给她涂抹在蚊子包上。
「你等一会儿再过去洗澡,里面都是热气。」陆竽穿着吊带睡裙坐在床上,平板搁在腿上,点开了某视频app,打算找部电影看看。
空调调到了睡眠状态,没有吵闹的嗡嗡声,她手指滑动着屏幕,找了半天没确定好看哪一部。
「你想看爱情片还是悬疑片?」
陆竽挑挑拣拣,选出两部口碑还不错的,交给江淮宁决定。
江淮宁的视线压根没往平板上瞥,他坐在床沿,手撑在她身旁,身体侧向她,眼眸跟刚扔下水的鱼钩一般,只想勾住一条鲈鱼儿。
「今天是什么日子?」江淮宁自问自答,「新婚当晚。你打算看电影度过?陆竽同学,你是认真的吗?」
陆竽抿唇别开脸,要不是定力过人,差点当场就笑喷了:「江淮宁同学,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江淮宁伸手在她光滑的小腿上捏了一把:「懂了吗?」
陆竽不装傻了,拿出正经的口吻:「我提醒你,我房间里没有防护措施,把你的心思收一收,除非你想当爸爸了。」
江淮宁还没想过要小孩的问题,突然听她提到「你想当爸爸了」这几个字,他的感觉非常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