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会儿,我上楼去铺床。」夏竹笑了笑,又有些歉然,「可能得委屈你和陆延挤一张床。」
「是我贸然前来,打扰了。」
「这有什么打扰的,别站着了,坐下吧。」
夏竹上楼去了,陆国铭拿扫帚和撮箕打扫地面的垃圾,把火盆推到他们中间:「刚从外面进来的,很冷吧,烤烤手。」
江淮宁规规矩矩地端坐着,两只手搭在两膝上,规规矩矩地说,谢谢伯父。脸上的微笑十分收敛,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拘谨。
陆竽想笑,但她忍住了。
忍住了还是会被江淮宁发现,于
是,在陆国铭背过身去的那一霎,他在她手背上轻轻捏了一下。
陆竽没一点防备,差点惊叫起来,反手狠狠捏了下江淮宁的手背。
有点痛,江淮宁不动声色。
夏竹很快铺好床,给江淮宁找了一套陆国铭闲置的睡衣、拆了新的洗漱用品,一并拿给他:「再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不用见外。」
快到一点,该放的炮竹都放完了,万籁俱寂的夜晚,楼梯间的灯亮堂堂,陆竽和江淮宁一前一后上楼。
已经洗漱完的江淮宁一身清爽,穿着黛蓝色的格子睡衣,过时的款式和老气的颜色,穿在他身上不违和,只有扑面而来的温润气质。
走到楼梯口,陆竽给他指了指旁边的房间:「陆延的房间是这间。他睡着后一般的动静吵不醒他,不用顾忌。」
江淮宁看着楼梯另一边的房间:「那是你的?」
「你想干吗?」陆竽眯眼,面露警惕。
「我就随便问问,你怎么这么敏感?」这是陆家,他可能乱来吗?脸还要不要了?
陆竽放松,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一点了大哥,快去睡吧,别聊天了。」
「嗯。」江淮宁应一声,没有挪动脚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陆竽眨了眨困倦的眼,可能是相处久了,培养出默契,她能读懂他此刻的眼神和语气,伸手攥住他的衣领,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晚安。」
江淮宁扬唇一笑,搂紧她的腰,把她压在怀里,还给她一个深吻。
两人唇齿间都是牙膏的薄荷味,清凉、干净。
——
江淮宁除夕夜里的亮相,引发的后续影响不小,每个来陆家拜年的邻里都要提一嘴,竽竽你那个长得俊的男朋友呢?
连亲戚都在问,竽竽交男朋友了?什么时候带过来我看看,给你把把关。中文网
每当这种时候,陆竽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找她妈求救。
夏竹会出来帮她说话:「孩子年龄还小,让他们先谈着,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过了初七,一家人回到市里,耳根子总算清净了,陆竽又可以躲在房间里画漫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