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嚼着肉串,嘴巴痛,说话含糊,没有胜利者骄傲的姿态,言语间是对普通朋友的平淡关心。
自此,谢柠才有那么一点理解江淮宁的选择,陆竽该内敛的时候内敛,该露出锋芒的时候也不会藏着,待人处事有自己一套原则,温和不事故,尖锐不骄躁。
谢柠笑了,眼睛和脸是红的,心口是痛的。她摆了摆手,对陆竽说话,语气没有对胡胜东那么暴躁,笑嘻嘻的:「我酒量好着呢,这点酒就想灌醉我,没可能。」
陆竽不再劝了。
谢柠手托着下巴,隔着中间的黄书涵去看陆竽,满腹好奇心:「我问你啊,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江淮宁的?」
陆竽没隐瞒,但也没说得太详细,囫囵地回了句:「高中。」
谢柠表情诧异,又问:「高中喜欢他,你怎么后来又交了男朋友?」
「没交,是他误会了。」
谢柠顿了
顿了很久才把视线挪到江淮宁身上,这是她今晚第一次正眼看他,无情地笑了下,没想到他处处春风得意,在感情路上这么不顺。这大概就是运气守恒,不可能世间的好事都让他一个人占了。
谢柠的思绪绕了一圈,有一点无法想通:「他误会了,那你呢?」
「三言两语难以描述。」陆竽说。
谢柠非要问个清楚:「那就五言六语。」
「不想讲。」
陆竽拒绝得干脆利落,夹了一块烤鱼,裹满了香料的鱼肉吃进嘴里,溃疡的地方痛得不行,用舌尖顶了下,更痛。烤鱼里放了小米辣,怪她禁不住诱惑。
江淮宁丢下一根铁签子,默不作声地起身走了,没过多久回来,手里拎着个透明打包盒,里面装了清淡的蔬菜粥,放到陆竽面前。
他把烤鱼的盘子推到另一边,不让她再碰了:「那个太辣了,吃这个。」
谢柠看了,眼眶更红了,江淮宁从没这么对过她,从来没有。哪怕在陆竽没出现前,他也不曾有过这样的关照。
「服务员。」谢柠托着下巴的手指胡乱地抹了把眼角,「帮我换个大点的杯子,你们这儿的杯子太小了,喝不过瘾。」
胡胜东看不过去了:「谢柠,你何必。」
谢柠不理他。
这会儿店里的客流量大,等了几分钟,服务生才给她找了个大玻璃杯。谢柠拿开瓶器撬开一瓶啤酒,倒进杯子里,喝了一大口,咂了咂嘴,还是啤酒爽快。
胡胜东没辙,有些话不好当着陆竽的面说,只能拿手机给江淮宁发消息,叫他好歹劝谢柠两句,再这么喝下去要出事。
手机响起,江淮宁拿出来扫了眼,抬头看向胡胜东,对方投来央求的眼神。
江淮宁给他回了一条:「谁的人谁管。」
谢柠啤酒白酒一通喝,酒劲很快上头,脸红得跟屋檐下挂的灯笼似的。她的酒量确实跟她说的那般好,喝了这么多,眼神也没见迷离,拉着黄书涵聊天,问她江淮宁和陆竽之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