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故意挑事:“是我唱歌好听,还是老江?”
“这还用问,当然是——”陆竽卖了个关子,中间停留几秒,等吊足胃口再公布答案,“当然是江淮宁唱得好听啊!你的粤语说得一点也不标准,词都唱错了。”
“哇靠,陆竽,你是学了变脸吗?”沈欢大声控诉,“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唱得很好听!”
陆竽意识到自己前后矛盾,但她也不打算安抚沈欢受伤的心灵,在夜色和路灯下放声大笑。
——
晚上没有再复习,陆竽把带回来的书本重新整理一遍,拿出接下来两天要看的,剩下的装进纸箱里。
她抱着睡衣去卫生间洗澡,头发也洗了,吹干后躺到床上。
江淮宁的歌声在她脑海里一遍遍重播,她摸到枕边的手机,根据记住的几句歌词搜索歌名,很快就找出来了。
原来是江淮宁最喜欢的周杰伦的歌。
陆竽把这首歌下载到歌单里,插上耳机循环播放,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也都是江淮宁,他骑着自行车,经过一盏盏路灯,忽明忽灭的帅气脸庞。
陆竽捂住脸,用力拍了拍,她都已经跟自己说好了,不要再喜欢他,为什么又会情不自禁想起他?
每想一次,他的样子在她心里都更清晰深刻一分,再这样下去,她还怎么忘记他?
陆竽翻身坐起,有些懊恼地抱住膝盖,眼睛盯着一处发呆,懊恼自己不理智、不争气、没出息。
陆竽到现在还不明白,喜欢本来就是身不由己的,没办法像播放音乐一样,只要按下暂停键就能终止。
陆竽趿拉着拖鞋,端着水杯出去接水,谁曾想一打开房门,与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江淮宁撞了个正着。
他赤裸着上身,肤色冷白,没擦干净的水珠沿着清晰流畅的肌理线条往下滑落,没入黑色短裤,消失不见。
陆竽脸一热,慌忙背过身去,差点摔了水杯。
江淮宁住的客房没有带卫生间,自从陆竽睡了他的房间,他每晚都在外面的卫生间里洗漱。以为陆竽已经睡下了,他就光着上身出来了,卫生间里都是沐浴过后氤氲的水汽,温度过高,穿衣服的过程都能再出一层汗。八壹中文網
江淮宁顿了一秒,将手里拎着的短t抖开,套在身上,扯了下衣摆:“好了。”
陆竽没看他,指了指饮水机,螃蟹一样横着走过去:“我……我去接水。”
她接了半杯热水,兑了点凉水进去,一口气喝掉大半杯,转过身时,发现江淮宁还站在卫生间门口,没有离开。
想到刚刚意外窥见的一幕,陆竽眼神闪躲,语速飞快:“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说完不等江淮宁回应,陆竽脚底抹油,一溜烟逃回房间,关上门,后背抵在门板上,手在脸旁疯狂扇风,想要让脸上的温度降下去。
手机响了一声,她放下水杯,弯腰从床上捞起来。
黄书涵给她发了张图片,上面是一道数学题,问她怎么做。
陆竽心说,她的消息来得正是时候,刚好能转移一下她的思绪。她从书桌上翻出一张草稿纸,坐下来解题,然后拍一张照片发给黄书涵。
等了一会儿,黄书涵打来电话,有个地方没看明白,让陆竽给她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