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扬正好泡了一壶茶,顺便给他也倒了一杯。
杜一刚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只听李东扬态度坦诚:“事情我已经问清楚了,或许还没到需要强行干预的地步,但目前是关键时期,容不得行差踏错。我希望家长能够重视起来,跟学校老师一起监督。将来学生高考能考出好成绩,上一个好大学,那要再想怎么样,我这做老师的就管不着了。”
他说得句句在理,夏竹听进了心里,等他说完,免不了要替陆竽解释几句:“我女儿的性格我了解,她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学习方面她从小到大没让家里人操过心,我想当中肯定有误会。两个孩子关系好,经常一起学习,但他们绝对没有早恋。”
顿了顿,她艰难地开口:“我觉得矫枉过正也不太好。本来没什么,若是像看犯人一样监视着,反而有可能不利于学生的心理健康和学习状态。”
“你说得对。”孙婧芳跟她想法一致。
杜一刚听出两位女士话语间的熟稔,心有疑惑:“二位认识?”
孙婧芳笑了笑:“我丈夫和她家的先生目前算是合伙人,一起做生意。我们两家也比较熟,两个孩子的关系自然亲近一些。”
李东扬和杜一刚都有些意外。
昨天怎么没听江淮宁和陆竽提起过?
两家既然相熟,有些问题就另当别论了,总不能拦着不让人私下里频繁往来。
孙婧芳见两位老师在沉思,憋不住心里话,嘀咕道:“就算两个孩子恋爱了,只要不影响学习我觉得也没什么。早恋既不是洪水猛兽,也不是违法犯罪的事儿,如果正确引导,还能互相激励着共同前进呢。”
两位老师齐齐失语。
愿意是想家长配合老师对孩子进行管理教育,没想到两边家长都不怎么当回事,还企图说服老师不要管得太严。
江学文推了推妻子,给她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
孙婧芳佯装没看懂他的暗示,自说自话:“我就是觉得,咱们不该把早恋这件事妖魔化,没想象的那么严重。”
江学文:“……”
——
从学校离开,江学文先将夏竹送到车站。
车里只剩下夫妻俩,孙婧芳就没了顾忌,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根本刹不住:“早恋怎么了?要我说,简直小题大做。打个比方,两个孩子里,其中一个若是成绩稍逊色一些,为了将来能跟喜欢的人考到一个大学,就得更加努力地学习。另一个势必也会想办法帮人家提高成绩。两人目标一致,携手共进,这样一看,恋爱这件事不就是正向的、积极的?反正我就一个要求,他们年纪还小,出格的事不能做,其他的随便。”
“你净胡说!”
江学文思想相对老派,听不得她说这些没边际的话,忙不迭打断。
话说到这里,他心里不免有点担忧:“婧芳,你说咱家淮宁不会真的谈了吧?”不然那个李老师能紧张成那样?
孙婧芳一手搭着车窗边沿,吹着舒服的风,意味不明一笑:“他倒是想。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