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竽视线下移,不由得感慨,她一双裹在黑色高腰牛仔裤里的腿修长纤细,身材比例真好。
江淮宁扒开沈欢的手:“说多少次了,你能别动手动脚吗?”
“啧,我怎么觉得你这两天净给我摆臭脸了,我哪里得罪你了?”沈欢收回手,还不乐意,推了他一把。
江淮宁被推了个踉跄,扭头瞪他:“明儿就跟老班说,把你换走。”
“我靠,你是不是人?”沈欢眼睛瞪得比他的还大。
有沈欢在,气氛永远不会冷场,印证了他的名字,欢乐跳脱。
一路热闹的交谈,反衬得沈黎过分沉默。
拜沈欢这个话痨所赐,她已经在吃饭的时候得知江淮宁中午没跟他们一起,是和陆竽单独吃饭了。
她和沈欢从食堂里出来,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江淮宁和陆竽,两人并肩走在一起有说有笑。陆竽在里侧,他在外侧,路边花坛里种了不少果树,冬季凋零,只剩干枯树枝,上面压了些积雪。有根树枝差点划到陆竽的脸,他眼疾手快地抬手,手臂从她后颈绕过去,拨开了树枝。
若非时刻注视陆竽,他怎可能反应如此迅速。
陆竽却压根没看到他这一举动,偏着头举高手里的一瓶奶,给他展示拧瓶盖。江淮宁看着她,神情那样宠溺温柔……
沈黎轻吐一口气,奈何胸腔里还是堵着一团,不得纾解。
“你买的牛奶,还是陆竽买的?”沈欢跟江淮宁打闹时,摸到他口袋里鼓鼓囊囊的,趁他不注意掏了出来。
跟陆竽喝的一样。
江淮宁简直要烦死他了,不想理人。
陆竽舔了舔唇,手指指着江淮宁:“他买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兄弟的东西,不吃白不吃,沈欢理所当然地旋开瓶盖,刚准备喝一口,目光瞥见脸色木然的沈黎,借花献佛,“姐,你喝不?”
沈黎回神,看着他,语调淡然:“不喝。”
沈欢仰起脖子一口气灌了大半瓶,打了个长长的嗝,朝江淮宁笑笑:“这什么牌子的,还挺好喝的哈,你要不要来一口。”
江淮宁脸黑了,陆竽却在一旁笑个不停。
“鲈鱼,你不觉得他这几天怪怪的吗?性情阴晴不定的,动不动就给我表演变脸。”沈欢一步蹦到陆竽身旁,拉着她大声声讨江淮宁。
陆竽思索了几秒,茫然道:“有吗?我没看出来。”
“问你也是白问,你除了学习就没注意过别的。他以前多爱笑啊,就这两天,动不动板着个脸不知道琢磨什么,写作业还时不时发呆。哦,还有在课堂上,老师在上面讲题,他莫名其妙突然笑一下,简直渗人……”
沈欢掰着手指头,给她细数江淮宁不对劲的地方,越说越激动,脑袋凑得很近,快要挨到陆竽。
江淮宁眸光一变,动作快过脑子,一把将沈欢扯开,不悦道:“我什么时候板着个脸?写作业什么时候发过呆?”
沈欢指着他的脸,义正辞严:“你现在就板着个脸。”
江淮宁:“……”
说说笑笑间,四人进了教学楼。
沈黎挥了挥手,跟他们分别,进了文科三十班,脸色一霎垮下来,坐到位子上。沈欢的话和江淮宁的表情在她脑海里反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