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再厉害能有什么办法堵住悠悠众口,难不成他管天管地还要管着不让人家开口说话?
她暂时是动不了他,可他当着众人的面把她的脑袋按在水龙头下的事,她一直记恨在心头,无论过去多久都忘不了那一刻的屈辱。
就算顾承知道陆竽爸爸的事是从她嘴里说出去的,那又怎么样?她说的是事实,不存在污蔑不是吗?
方巧宜暗暗地想了一会儿,心里安定下来。
顾承吼完那一声,脸上怒意未消,视线越过其他人,朝陆竽瞥过去,几乎没犹豫,提步走到前面。
没等他走到陆竽的座位,就见她突然站起身,把怀里的书包放到桌上,冲到方巧宜跟前,扯着她胳膊大声质问:“你知道什么你就乱说,你敢为你说出的每一个字负责任吗?如果你没有证据,你说的那些就是诽谤!还有,你能不能别像苍蝇一样总是围着我转,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你,你这样真的很恶心!”
教室里的气氛陷入死寂,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着那个方向。
视线里的女孩脊背笔直如一棵玉竹,同班三个月,大家第一次在她那张素来柔和的脸上见到凶狠冰冷的表情。
连认识陆竽已久的顾承都被她震慑住,愣在了过道里。
那是其他人眼里的陆竽,仿佛一只被惹怒的亮出爪牙的幼兽,可是在近距离的江淮宁眼里,陆竽眼眶泛红,眼睫轻轻颤抖,坚韧隐忍的模样实在惹人心疼。
他踢开凳子,先顾承一步,到她身边,拉住了她的手,就像那天把她从讲台上拉下来一样,将她拉回座位,护在自己身后。
方巧宜从惊吓中缓过来,心跳过快导致脸色由白变红,扭过头来,正对上面容冷峻的江淮宁。
她思量几秒,还是难以忍耐胸腔里乱窜的一股火气:“我有说错吗?千真万确的事情,我撒谎我天打雷劈!呵,你有本事就别躲在别人身后,好好跟大家解释一下你爸爸的事情。你敢说吗?”
“方巧宜!”
江淮宁声音冷厉地打断她,从没这般厌恶过一个女生,想要撕烂她的嘴。
他这念头也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顾承却没那么多顾虑,一个健步冲到前面去,挥开挡在过道里的江淮宁,拳头将要砸到方巧宜脸上的时候,江淮宁拦住了他。
方巧宜抬起胳膊护住脸,吓得惊叫一声,想象中的痛感没有落下来,她跌坐到凳子上,凳子一歪,摔倒在地上,脑袋磕到了桌腿,痛得她眼冒金星。
顾承手肘一翻,拳头擦着江淮宁的下颌过去。江淮宁脸偏了偏,死死攥着他不放:“别在班里动手!”
天大的事,一旦先动手,有理也成了没理,到时候一百张口都难以辩解。
“滚开,你怕事我不怕。”
顾承推开他,额角青筋暴起。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要教训这个女的。
发怒的顾承力气极大,江淮宁拉不住他,情急之下朝沈欢使了个眼神,后者跳过几个座位,挡在前面帮着拽住顾承。
班长、体育委员、卫生委员纷纷上前拉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