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国铭嫌弃道:“让你过去喊,你扯着嗓子叫魂呢。”
“马上就来。”院墙另一边,刘春秀笑着应了一声。
陆延这才坐回自己的位子,从盆里捞出一块鸡肉,低着头啃。
陆国铭并拢一双木筷,对准啤酒瓶盖,往木桌边缘轻巧地一磕,瓶盖撬开了,将啤酒倒进玻璃杯里。
过了一会儿,陆福年和刘春秀过来了。
两位老人也正准备吃晚饭,干脆把菜端了过来,一盘流水席上经典的梅菜扣肉,一盘清炒藕片,还有一小碟自家做的豆瓣酱。
吃饭的小木桌快放不下了。
陆福年今年66 岁,哪怕每日的伙食不差,因着生病,瘦得只剩一把干柴似的骨头,坐下来吃了两筷子菜,随口问陆竽:“明天开学?”
陆竽在啃鸡翅,看了一眼爷爷:“嗯。”
“眨眼读高二了。”陆福年笑笑,“再不久就是高三了。”
陆国铭笑着接话:“爸,哪儿那么快。”
说说笑笑,一顿饭吃得饱足又舒心。
夏竹给几人盛了锅里剩下的鸡汤,一边喝着汤,一边对陆竽说:“你爸明天休息,正好让他送你去报名。”
陆竽放下碗,连忙摇头说:“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哪儿还需要家长领着去报名。”说着,她自己先笑了,“我和黄书涵、顾承他们约好了,明早一起坐车去学校。我爸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别麻烦他了。”
陆国铭向来是饭桌上最后一个吃完的,他喜欢喝着小酒慢悠悠地吃,闻言,端着酒杯顿了两秒:“真不用送?”
“不用。”陆竽再三保证自己没问题。
陆延摇头晃脑地说:“我也要自己去报名。”
夏竹扑哧笑了起来:“你?钱给你只会弄丢。”
——
夜幕降临,白天的蝉鸣声似乎没那么聒噪,蛙叫声却在田畦间连成一片。
不知名的小虫子循着光亮,不要命地撞上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