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剑淡淡开口, “从四条胡同跑到双碾街,来回两圈差不多就十里。”
“我不去,”杨妧喘着粗气嘟哝, “一个姑娘家在大街上,跟疯子似的,丢死人了。”
清娘道:“那你打扮成小子就是,当年在辽东,我们寅正时分起来操练,围着演武场一跑就是二十圈,腿上还得绑沙袋。”
杨妧讶然道:“你不是军医吗,军医也操练?”
“你以为?”清娘不屑地瞥她一眼,“前面士兵打仗,军医得紧跟着,看有人受伤赶紧过去包扎,难道还要坐在营帐里等着打完仗,别人把伤者抬回来?要是这样的话,章云阔也不会死。”
想起亡夫,清娘神情有些黯淡,随即又振奋起来,“有日子没动过刀枪了,手脚都生疏,我也得练起来,哪天到战场上再过把瘾。”
说着话,杨妧呼哧带喘地上了台阶。
秋风萧瑟,适才热汗已消,倒有些寒凉,杨妧忙又把披风穿好。
几人随着人群走进正殿,各自在佛像前敬献了香火。
初一、十五是净空大师讲经的日子,想听经可以到殿后的讲经室等候,不想听经可以随意在寺里走动。
杨妧带着关氏等人径自往西侧殿走,不期然在殿门口又遇到了圆真。
圆真记性极好,竟然还认得她,单手竖在胸前,“杨姑娘一向可好,你又要点长明灯吗?”
“是,”杨妧点头,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松仁糖,净明大师可在?”
圆真飞快地把油纸包塞进袖袋,眯起眉眼笑,“在,师叔除了用斋和安置,从不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只听殿内传来沙哑的声音,“多话!”
杨妧回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