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们才不敢轻视你。”楚昕收起适才的倨傲,笑容暄和,“你饿不饿,中午想吃什么?让临川去东兴楼叫两个菜在家里吃好不好?我估摸着瓷器行该来人了。”
似是验证他的话,话音刚落,门口传来男子粗噶的喊声,“家里有人吗?”
临川出去引了两人进来,前头是瑞安瓷器行的二掌柜,后面跟着位挑箩筐的伙计。
碗碟配了四套,两套是二十四头的,平日里自家用,两套是一百零八头的,以备待客用。
杨妧扶额,“我家在京都的亲戚朋友不多,轻易不宴客,用不了这些碗碟。”
“姑娘所言差矣,”二掌柜长着副圆脸,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天生带着几分喜相,“初来乍到谁都没朋友,可吃过两次饭管保就有了交情。亲戚也是,经常聚一聚,情分才深厚。再者,少爷进学、姑娘做生,家里长辈庆贺寿诞,岂不都要设宴?”
杨妧心里有几分松动。
别人不提,她是一定要请余新梅和明心兰来做客的。
二掌柜继续道:“这两套碗都是极实用的,您看这青瓷的釉光,洁净细腻,春天时候摆出来,几多清雅;再看这釉里红的纹路,缠枝牡丹,极富贵又喜庆,过年或者贺寿时候用,多少体面。”
楚昕跟着解劝,“确实不错,都要了吧。即便眼下用不上,过一两年也总该需要。”
碗碟要了四套,茶具顺理成章也是四套。
二掌柜笑得满脸开花,从箩筐里翻出一套玛瑙碟子,“这套碟子是专门定制的,逢年过节时孝敬各位主顾,今儿特地来送给姑娘,以后多照顾我们生意。”
碟子是乳白夹杂着灰色,工匠就着灰色刻成喜鹊登枝的图样,别具匠心。最难得是一套六只,喜鹊的姿态各不相同却都栩栩如生。
白送的东西当然要。
杨妧毫不客气地收了。
二掌柜又拿出一对青花瓷绘着竹石芭蕉纹路的梅瓶,不等开口,杨妧脸已经绿了,“我不要了,家里瓷器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