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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十六岁了,又不是六岁,比杨妧还大。

偏偏秦老夫人觉得自家大孙子在生气,习惯性地哄他,声音格外慈祥温和,“昕哥儿听话,晚上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杨妧弯起唇角,暗暗替楚昕高兴,又有些羡慕。

秦老夫人真的是把他疼在了心尖尖上。

楚昕只以为杨妧在嘲弄自己,愈发恼怒,红涨着脸道:“我没胃口,不想吃,我要绝食。”

甩着袖子往外走。

秦老夫人眸光随即变得暗淡。

杨妧皱起眉头,熊孩子就是这么娇惯出来的,不想吃那就别吃好了。

扬声唤道:“表哥,你不吃晚饭,那么夜宵吃不吃?你打算绝食几天,我让人知会一下厨房,免得做出来白糟践东西。”

楚昕转回头,跳着脚道:“杨四,小爷再也不管你的事儿,你有事也别找我,求我都没用,小爷跟你不共戴天。”

啧啧,都不共戴天了,多大仇,多大怨?

这脾气……跟小黑炭周延江有得一比了。

杨妧压根没当回事,笑吟吟地对秦老夫人道:“表哥这是恨上我了,我可不能白让他恨,晚饭别给他送。表哥没说不吃夜宵,等戌正时分,让厨房做点表哥爱吃的当夜宵,顺便跟他说一声,辩折仍是要写,闭门思过三天,解禁之后把折子呈到御书房。”

秦老夫人连连点头,忽而问道:“你怎么知道昕哥儿手里辩折有得是?”

“呃,”杨妧面色一红,把余新梅拎过来挡枪,期期艾艾地说:“不瞒姨祖母,我打听了余家大娘子。余大娘子说,阿映看着伶牙俐齿地不好相处,却是最没心机的一个人,喜欢不喜欢都写在脸上;又说表哥在外面脾气可能暴躁了些,但对姑娘们都挺客气。”

上次花会,杨妧的确问起楚映,但对楚昕可半个字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