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妧瞧见佛像前的案桌上摆着笔墨,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提笔下写下“杨洛”的名字,想一想,又写了个“婉宁。”
宁姐儿大名叫做陆婉宁。
杨妧不想用那个“陆”字,怕玷辱了宁姐儿。
净明连看没看,在最后排的灯台上添了两盏灯,掏出火折子点燃。
火芯暴涨,爆出个闪亮的灯花,旋即平静下来,黯淡地燃着。
庄嬷嬷掏出个十两的银元宝递了过去。
从西侧殿出来,重新回到阳光下,杨妧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只觉得后背湿漉漉的。
适才出汗湿了小衣,黏得难受。
庄嬷嬷掏帕子擦擦汗,低声道:“这个地方真是……邪乎,大白天的,又点了那么多灯,怎么还是阴冷得可怕。好在以后添香油只告诉住持就好,不用每次都过来。”
杨妧感同身受。
虽然了了一桩心事,可想起净明犀利的眼神,心里不免忐忑又有些恐慌。
从护国寺回来后,大家好似都没什么兴致。
秦老夫人面色始终沉着,半点笑意没有。
杨姮跟赵氏绕着七层大殿转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只能无功而返。
张夫人真正心无杂念地休息了大半天,气色还算不错,唯有杨婵,跟青菱和春笑到后山采了一大捧野花野草,兴奋得小脸都红了。
杨妧简单地洗漱过,换了衣裳,跟杨婵一道用藤曼编了只小小的篮子,将野花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