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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女眷上车,楚昕甩个鞭花当先冲了出去。

几位小厮随在其后,马蹄得得,溅起尘土滚滚,气势十足。

在城里这般纵马,也不怕伤了人?

杨妧轻叹声,扶着青菱的手上了车。

庄嬷嬷随在杨妧车上,絮絮地说起京都的各大寺庙,“护国寺虽然尊贵,可香火却不如潭拓寺,因为潭拓寺跨院有棵千年姻缘树非常灵验,周围十里八乡的百姓都喜欢到姻缘树下挂红绳。护国寺后山有棵桃树,说是活了五百年。如果有机缘就能求到用桃木枝雕成的发簪等配饰,桃木可以驱邪避恶。”

杨妧听了抿嘴儿笑。

画符驱鬼是道士的事儿,寺里和尚用桃木刻配饰不外乎为了银子。

护国寺离荷花胡同不算远,两刻钟便到了。

杨妧下车时,看到楚昕枣红色的大马拴在路旁树干上,人却不见踪影,可能已经进去了。

而秦老夫人正在跟个身穿鸦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说着什么。

庄嬷嬷留意到杨妧的目光,低声介绍道:“是严管事的弟弟,小严管事。严管事在家中居长,小严管事行三,老二跟随国公爷去了宣府。”

兄弟三人都在府里当差,应该是世仆了。

杨妧笑问:“那他们的父亲呢,是严总管?”

庄嬷嬷应道:“没错。”

她就喜欢跟杨妧这么聪明通透的姑娘说话,她提个头,杨妧知道个尾,点到为止,不用费事巴拉地解释。

小严管事朝这边走来,恭敬地问:“四姑娘,山路难行,我给老夫人要了软轿,是不是给六姑娘也要一顶?”

杨妧低头看看因为胆怯而抓着自己裙裾的杨婵,婉言谢绝,“不用了,妹妹怕生,我牵着她走上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