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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眼里满是桀骜与愤懑——是十六七岁的少年独有的桀骜,生机勃勃。

杨妧忍不住就想到他夕阳下步履蹒跚的情形,一双眼眸空茫茫的,除了杀气便是死气。

当年定国公已召集了几位朝臣想联名上书保楚昕性命,但忠勤伯恨死了他,连夜将弹劾楚昕的折子呈到御书房。

不等朝议,元煦帝便下旨定了他的罪名。

这么漂亮的少年,杨妧怎忍心让他再度声败名裂,甚至凌迟至死?

杨妧轻轻咳了声,“姨祖母,表哥说的顾家是不是忠勤伯府上?说起来,我们进京路上还有过一面之缘,不如给顾家送张请帖,正好辛苦表哥带给顾家三爷?”

秦老夫人正发愁。

楚昕脾气犟,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除非用绳子把他捆在家里,否则他肯定会去杏花楼。

而且捆一天可以,还能把他捆一辈子?

闻听杨妧的话,秦老夫人脑子转得飞快。

既然拦不住楚昕,只能顺着他的性子。

以前楚家跟顾家不相往来,楚昕跟顾常宝彼此不对付,倘或两家有了交情,他们应该不至于刀枪相见吧。

秦老夫人当即应好。

楚昕不同意,“这不是让我在顾老三面前认怂吗?我不送。”

杨妧语调淡淡地说:“表哥不送也罢,那就让含光送到顾家好了,说表哥给顾三爷赔礼,表哥明儿有事,不能去杏花楼,请他来家里做客。”

楚昕黑眸瞪得跟铜铃一般,怒气冲冲地朝杨妧吼,“我为什么要给他赔礼?含光是我的小厮,我不可能听你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