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佩一眼就瞧中了这匹布,做条十八幅的湘裙,搭配霞影纱的袄子,站在湖边吹一管竹笛。
几多飘逸,几多风雅!
楚映知其意,抢先开口,“这布灰突突的,不如玫瑰红的杭绸鲜亮,二表姐和四表姐做条玫瑰红的裙子吧,还有这匹遍地锦的妆花缎,价格不便宜。”
杨妧抬眸,扫一眼站在后面的张佩,轻笑,“那就听映妹妹的。”
杨姮却是真的不识货,只觉得妆花缎确实既昂贵又厚实,比起那匹轻飘飘的纱不知要好几倍。
如此皆大欢喜。
楚映跟张佩如愿以偿地得了霞影纱和玉生烟,杨妧和杨姮各得两匹妆花缎和杭绸。
秦老夫人人老成精,早将张佩的小动作瞧在眼底,目光转冷,面色却不动,仍是一片慈祥,叮嘱张夫人,“告诉针线房,几位姑娘的衣裳都经点心。”
张夫人连声答应,“母亲放心,我这就吩咐她们,别的事情先都放放,最紧要把二姑娘和四姑娘的几身衣裳都赶出来,务必做得精细合身。”
杨妧听着话音儿不对。
今天是三月十五,花会定在三月二十二,有七天时间。
楚家主子少,针线房估计最多七八人,而要做的裙子却不少,楚映跟张佩各两身,她跟杨姮各四身,再加上杨婵一身,怎么可能做得完?
秦老夫人的意思是先把几人花会要穿的衣裳准备好,张夫人却曲解成把所有衣裳都做完。
是存心把她和杨姮架在火上烤吧?
衣裳并不急着穿,而她们又不是国公府正经主子,这样一来岂不把针线房得罪了?
下人们之间的关系也很复杂,彼此不是亲戚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