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烦得要死,立即拧眉骂过去:“他妈的你听不……”
抬眼的下一秒,猛地顿住了。
江成意沉静地看着她。
门口立着的收拢了的伞,伞尖还在滴着水,落在水泥地上,又溶进去,洇起灰沉沉的一片。
陈娇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只挂起个可笑的嘲讽模样,朝沙发了窝进了些,阴阳怪气道:“哟,我那死了八百年的儿子回来托魂了啊。”
江成意不出声,看着她枯瘦的指节,斑驳的、暗斑丛生的脸颊,半晌才道:“你还活着。”
女人看着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哈哈哈哈地疯癫大笑了起来,耳边落下的灰白发也随之颤抖:“你他妈的可真会说话……怎么,天天盼着我早点儿死呢吧!”
江成意移开目光,望向桌面上那一捧脏污的烟蒂,拧起眉,却没说话。
陈娇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一手抚了抚耳边的长发,曼声道:“老天爷个蔫坏的东西,虽然让我得了癌症,但又给了我一副好身子,还够我苟活几年。”
“我每年都给你打了生活费和治疗费。”江成意看着她。
陈娇抠了下手心,腻笑着鄙夷道:“就你那几个小钱,连开个小赌都不够。”
江成意没开口,盯了她一会儿,才艰难地问:“……当年,你是不是联系过杨琛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陈娇脸上散漫的笑意才止了,她别开脸,若无其事地继续染着指甲上的花汁,不出声。
“说话。”江成意道。
陈娇被逼着,慌且烦躁地骂一声:“你他妈不都知道了!还问个屁!”
她骂完,江成意从头到脚、彻底冷透了。